柠檬瓜

翻译&转载
大概。。是脱坑了

【授翻:Auf Nimmerwiedersehen(12)】

目录及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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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黄蜂对高速行驶当然是一点都不陌生,可他还从未达到过身周的世界都只剩一团晕影的地步——至少,直到今天之前。指示灯和路牌在匆忙中被完全忽视,灯光在视线中留下模糊的轨迹,飞速转动着的车轮几乎像是悬浮在地面上而不是堪堪擦过,他处理器中的念头仅仅剩下了前进。

五分钟内他便出了下城区,丝毫不理会其他司机恼火的喇叭声一路从街道当中横冲直撞过去。再两分钟之后他扎到了河里,迅速变了形并使上了全身的劲儿划拉起来游过冰凉的河水。

大黄蜂咬紧了牙关游着,强迫自己不去猜想闪电可能出了什么事。他肯定没事的,他固执地告诉自己,拒绝去考虑哪怕一下其他任何可能性。他不会出事的。我知道他还好好的。他肯定没事。我就是知道。

他完全没有找到闪电之后的打算,无论那三变战士现在可能是什么状况。但这个打算是大黄蜂此时会考虑到的最后一件事——当他跃出河水发疯似的朝他们往常的见面地点冲了过去,他所想的全部便只有找到他,以及现在就要找到他。

他肯定得在这儿,大黄蜂失控地想着,匆忙中完全忘了变形只是拼了命地向前狂奔。要是他在任何地方,那就只会是在这儿。普神在上,闪电,拜托在,拜托,拜托,拜托一定要在——!

大黄蜂不确定自己面甲上滑落的是河水还是泪水,但他没工夫思考。他的排气扇在跑动中疯狂旋转着,泥水溅落到他的腿部装甲上,因为最近的一场雷暴雨而显得湿漉漉冷冰冰的。鸟儿们在他身周唧唧喳喳着,用它们高涨的愉悦戏弄起他来。低处的枝条扇到了他的面甲上,一丛一丛的草皮被他在践踏过土壤时连带着从地面掀起。

快要到了。快要到了。继续。

遇上的逐渐眼熟的树木令他的火种砰砰直跳,翠绿的嫩芽从枝条上冒出只留细细的丝缕阳光洒过地面。大黄蜂可能会驻足欣赏那景色若是他的油箱没有翻腾得这么厉害,他的光学镜迅速地扫描过每一寸环境寻找着任何一丝非碳基生物的迹象。

“闪电?”他叫道,发疯似的绕着他们常光顾的空地之一跑起了圈子。“闪电!该死的,闪电,你要是不在这——闪-闪电?”

大黄蜂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自己湿湿的面甲,扭头转身四处观望,诅咒起了那些盖过了闪电存在过的任何可能证据的积了几天的雨水。“闪电!”他喊道,声音逐渐开裂。“闪电,你——”

他的火种跃进了嗓子眼,音频接收器探测到的微弱唿哨声听上去就像从煮开的茶壶里冒出的蒸汽。“闪电?”他尖叫道,险些绊倒在自己脚上并冲进一丛树木,喘息颤抖得比他一生中任何时候都要厉害。

而他就在那儿。看见闪电让大黄蜂险些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原地,而接收进那景象则令他的火种惊恐地翻了个筋斗——细弱的蒸气和烟雾从遍布闪电机身的裂痕与伤口中徐徐冒出,他的镀层被那么多的泥土和石油和新锈迹所覆盖他涂装原本的色彩变得几乎无法辨认。他平日里锐利的深红色光学镜没了光芒,深深坐落在几乎不存在的面部装甲之后,每一个精巧脆弱的零件和线路都可以透过碎裂的金属被看见。他有一只手不见了,他靠在树干上的机身弯折成一个怪异的角度,下颌微张着,颗粒状的干涸能量液留下的痕迹从他开裂的嘴唇一直延伸到他大敞的破碎座舱上。

“闪电,”大黄蜂耳语道,冲上前去抓住闪电剩余的一只手,试探地拉了拉。“闪电?”

一小团烟汽从闪电口中流了出来,但他没有其他动作,没有齿轮的转动,没有嘶嘶作响的液压塞,什么都没有。大黄蜂抽噎一声更加用力地摇起了闪电的手,不停敲着他的指关节。“闪电,”他说道,没理会声音中的颤抖。“闪电,来吧。闪电?闪子,来啦,醒过来。拜托。

他没有动。大黄蜂让出一句抽噎得卡壳的恼怒叫声放开了闪电的手,泪水顺着面甲涌下,他爬树一样爬到了闪电身上,一掌扇过他的额头。“醒醒,闪电,”他大声乞求道,用尽全力拍打着身下了无生气的机体。“来啦。你一定得醒过来,你这个大笨蛋,否则我向普神发誓我一定要把你弄死!

大黄蜂不清楚自己更多地是在抽泣还是在抽打,但他的确知道某个时间段之后他两个都放弃了,瘫倒在闪电的胸口上把光镜紧闭起来,一只手攥成拳不停捶着那三变战士的额头。他肯定没事的,处理器固执地发声的同时他的火种正强烈地表示反对。肯定。他只是在休息或者怎么的。他肯定没事。

“拜托住手。”

闪电细弱沙哑的声音传进音频接收器让大黄蜂即刻睁开了光学镜,他的拳头凝固在半空中。闪电的右边光学镜仍然黑着,但他的单目镜黯黯地闪了几闪,指向大黄蜂并无力地扭转着仿佛它还不怎么能工作。大黄蜂颤栗着吸进一口气并立即将他的嘴唇贴到了闪电余下的唇齿上,全身都在震颤着任由他所有的惊惧与恐慌与紧绷的戒芯近乎痛苦地从他火种深处一股脑儿涌了出来。

“我以为你——”大黄蜂耳语道,抓上了闪电面甲上不多的完好部分。“我以为——闪电,听着,好吧,听着?你听得见吗?你出什么事了?我是说,我觉得我已经知道了,但——你猜怎么的,那不重要了,我知道——我真的好害怕,我以为——你的数据板失联了,然后我以为那代表你拉黑了我还是怎么的,然后我花了整天来想我有多想念你,还有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抱歉我跟你吵成了那样,我没想让它发展得这么严重的,还有不管怎么样我都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分手——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然后威震天就说——我吓坏了因为我以为——我真傻,我不——我不认为——你甚至都没有要跟我分手,你只是——我该好好听你说的——我——我——我只是——”

大黄蜂的声音破了,他再次俯下身去亲吻对方,汇成河流的泪水顺着脸颊倾泻而下,只用几秒钟便让他的面甲湿了个透。闪电没有回应多少——很可能出于他面甲的缺失,大黄蜂推测——但那微弱的回应他的吻的努力只让大黄蜂哭的更厉害了。他花了许久才拉开,稍稍后靠好让闪电不用费劲便能直视着他。

“对不起,”大黄蜂说,他的手颤抖着企图抓住闪电面甲没被损坏的部分,不想放手。

“大黄蜂,我得跟你说实话,”闪电昏昏沉沉地说,声音被杂音搅得一卡一卡。“你刚说的我只接收进了大概。。。百分之二十。”

大黄蜂大笑起来,往前一倾扒上了闪电的头雕,一边轻轻抚摸着一边试图把自己的泪水忍回去。“没事的,”他说。“完全没有关系。我也没,说真的。”

“我为那个误会道歉,”闪电说。“我的信息兴许比我预想中的模糊许多。我只是——”他停下来咳了几声,被喷出的烟雾和石油溅到了大黄蜂的胸口上,倒不是说那小跑车在乎。“——担芯你。”

“担心我?”大黄蜂让出了一句音度还挺高的轻笑。“看看你自己!我还担心呐!你——你差不多,像——像去了半条命!”

“谢谢你生动准确的评价,”闪电说道,他干巴巴的幽默感显然是他没被损坏的部分之一。“威震天注意到了。我们。然后我担芯他会尝试拦截我们的通讯,而且我不想让你受伤。但我本该——”

“漏电的,说了没关系,”大黄蜂坚持道,用电解液液浸湿了大拇指并试着擦掉了闪电唇边刚溅上的油渍。“真的。那些现在都不重要。我在乎的只有你还在这,你还活着。我真真的对除了这个以外世界上其他所有别的事情都不在乎得不能更不在乎了。”

闪电的面甲吱呀响了几声,似乎在试着做出了半个微笑,使得大黄蜂再次拥住了他,雨点般的吻小心地一个个落到了不会弄疼他的地方。

“你在这待了多久了?”大黄蜂问道,每个字后面都跟着一个亲到闪电面甲上某处的吻。

“那得取决,”闪电说。“今天什么日子?”

“星期四。四月某号。”

“哦,那。。。唔。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大黄蜂让出了一句抽搭搭的笑声,一个深一些久一些的吻被他贴到了闪电的嘴唇上,轻轻将他们的前额靠在了一起。

“我真的好担心你,”大黄蜂呼出一口气。“你看上去——你看上去超级糟糕,你知道不。”

“谢谢。那正是我想听到的。”

“抱歉,你只是——你全身都盖满了虫子还有泥巴还有别的,还有你的手——你知道你一只手没了,对吧?左边那只?”

“我知道,对。”

“而且你差不多,整个都是灰头土脸的。真正意义上的灰头土脸。还挺脏。我都看不见你的紫色了。”

“好吧,那,我能估计我在这有几天了,”闪电说道,熄灭的那边光学镜闪了闪火花几乎像是本能地想要翻一翻。“不过当你不光内置时钟坏了,还无法保持清醒过连续几个小时的时候,要记清时间是挺难的。你批评完我的样貌了吗?”

“噢,”大黄蜂微微笑了笑说。“抱歉。但是——你会没事的,好嘛?我拉勾保证。我会想办法修好你,然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用生命起誓,好吗?你这么——你都——你都这样子了还是撑着走了这么远的路,而且你都帮过我数不清多少次了,我保证我会报答你的,好吧?”

“好,”闪电简单地说。

“好,”大黄蜂说。“那就好。嗯。是啊。所以,额,计划是这样的。首先,额,可能我们该谈一谈吵架的事——”

“大黄蜂,我真芯觉得抢修的重要性多过对我们关系的探讨,”闪电干干地说。

看见一丝新鲜的能量液开始顺着闪电嘴边滑下让大黄蜂缩了缩,他匆匆擦拭掉了它,点点头。“噢,对,”他说。“我不是在拖时间因为我没有计划或者怎么样。那可就——那可就蠢死了。”

闪电轻笑了一声,稍稍摇了摇他的头雕,单目镜扭转几下遇上的大黄蜂的光学镜。就算只剩下为数不多的面部组织,大黄蜂仍能辨认出那一抹极浅的笑意,他破碎光镜微微弯了弯的神色中包含的感激与钦佩令大黄蜂的火种感到比几个月下来的都要完整。

大黄蜂用一个宽得多的微笑回报了闪电并俯下身再次吻起了他,发觉要把自己从对方身上分开似乎有点困难。时间本身似乎都慢下了不少让大黄蜂把闪电拉近,完全不愿放开,吻着他仿佛这是他这么做的最后一次机会。闪电也正在竭力回应,让大黄蜂感到比空气还轻飘飘的,火种温暖得他可以发誓它肯定在清晰可视地发光。

但时间的停止没能持续多久,随着一声刺耳的喀啦闪电将头雕往后一扳侧过了脸开始咳嗽,新鲜的能量液洒落过他的肩头。大黄蜂一下子拉开并迅速开始试着清理开那散着荧光的液体,担忧令他的换气口都闭合了起来。

“没事的,闪电,你-你很好,”他结巴着说,不确定这话有几分是真,焦虑地听着闪电开裂外装甲下齿轮与活塞哀嗥着呻吟起来的糟糕声响。“你很好,闪电。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找到办法的,我发过誓了,记得么?就——我们可以延迟一下等会再亲,要是那能帮上忙的话,好么?”

“问题不出在那儿,蠢货,”闪电嘶嘶叫了一声,一大口石油被他喷到了地上。“那是我的液压塞,我觉得-它们坏掉了。以及我引擎里的所有部件,大概也都是。”

“没事,”大黄蜂紧张地说。“底特律有很多汽修店的,可能我们可以带你去其中一个那里看看?”

“正是底特律的市民们想看见的,”闪电苦笑着说。“霸天虎。”

“你不是没有他们的标志了么,我们说不定可以直接拿胶带给你贴一个汽车人标徽然后就万事大吉了,”大黄蜂紧张地咧了咧嘴建议道。

闪电轻笑了一声,熄掉的那边光学镜再次擦出了几颗火星。“你不是队里的战略担当,对吧?”他虚弱地说。

“天哪,当然不是,”大黄蜂说。“我偶尔也能想出个好主意的,不过。只是不是在慌了阵脚的时候。急中生智对我不适用。”

“别慌,”闪电说道,用与先前同样的那副柔和得令人芯酸的神色望着大黄蜂。“我不想看你慌。我只想看见你开开心心的。”

大黄蜂竭力咽下了一声抽泣,点着头。“知道了,”他说。“不慌。只是开心。开芯因为你还活着而且我能一直亲你。”

然后大黄蜂就那么做了,俯下身在闪电的面甲上又点缀上了一个接一个的吻,火种在胸腔里不安地震颤着。他从未见过闪电似乎如此脆弱,如此渺小,他早已习惯了那三变战士往时高大勇猛的模样,而看见对方这副样子,听着他斟酌遗言一样小心组织着自己的词汇,让大黄蜂火种都抽疼了起来。

大黄蜂只顾着继续亲吻对方,一部分为了掩藏脸上流下的泪水,但更多是因为他没有其它任何事想做。

他甚至没有听见轮胎压过泥土地面的声音,或是在他身后重复了三次的那经典的变形声响。他此时什么都顾不上在乎,只有闪电开裂的唇瓣紧贴在他唇齿上的感觉和他们排气扇中涌出的气流在他们身周翻腾打转的柔和。

大黄蜂!

只当在救护车的第四声愤怒的喊叫之后大黄蜂才猛然回过神来,从闪电身边拉开怒视着转过了身。“怎么了?”他叫道。“有意见还是怎么的,你这个老——”

看见指向闪电的武器的数量让大黄蜂的线路都被一下子冻结了起来——一对随着电光噼啪作响的电磁铁,一把高高举起的斧子,和两只似乎随时会被抛出的星形镖。大黄蜂当即从闪电胸口上跳了下来划出电钻,将自己置在汽车人和闪电之间,眯起了光学镜。

“他受伤了,”大黄蜂面无表情地说,双手尽显自卫地摆在身前。“他需要帮助。”

“他不需要帮助,”救护车说,落到闪电身上的光学镜中带着抹厌恶。“他是个霸天虎。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来自我们的帮助。”

“拜托,”大黄蜂说。“他——”

“别又开始扯这个了,孩子,”救护车呵斥道。“他企图带我们下线试过不下几十次!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觉得他需要帮助!他不配得到帮助!”

“不是没道理,”闪电沙哑着嗓子说。

大黄蜂转过身,冲闪电丢了几个眼刀。“安静,你,”他嘟喃着。“我拉勾保证过了,不是的吗?”

闪电重新沉默了下来,他阖上了光学镜,显然已经精疲力竭。大黄蜂回身注视着别的汽车人,拒绝从闪电身边移开,神情保持尽可能地严肃。

“他需要帮助,”大黄蜂执着地重复道。“拜托。他不会伤害我们的——对吧,闪子?”

一阵足以割裂音频接收器的刺啦声之后是一下和一声落败般的嗤笑。“得取决,”闪电哑着嗓子透过断裂的锯齿状尖牙说。

“取决于什么?”警车插了进来问。

刺啦。咻。“取决于你们是否还要继续用那些武器指着大黄蜂,”闪电龇牙低吼着,声音沙哑但那股愤怒一如既往地沉重。

“我们指着的不是他,霸天虎,”救护车斥骂道。“我们指着的是你。

“因为我当下显然还能构成多大一个威胁,愚蠢的医官,”闪电呸了一声。“放下它们。”

“不然呢?”

“救护车,不用这样,”擎天柱说,光学镜牢牢固定在闪电身上,缓缓地放低了他的斧子。“我不觉得他有能力伤害我们了。”

“看着我,”闪电咆哮着。“放下它们。

救护车迟疑了一会儿,不耐烦地朝擎天柱瞥了一眼才让他的电磁铁收回。警车收起了他的飞镖,但他的站姿仍然一如往常地紧绷,一副随时准备出击的样子。

“好吧那么,”大黄蜂说,努力没让那阵涌过了他火种的明显的宽慰显露出来。“所以,现在。我们帮不帮他的?或者你们要在这看着他死?”

“是的,”救护车说,正与擎天柱的“不。”重合在一起。他们交流了一个恼火的眼神,光学镜锁在对方身上,警车叹口气,掐了掐他护目镜之间的镀层。

“大黄蜂,我理解你为他的担忧,考虑到你们显然。。。有段过往,”警车说道,给了那三变战士一个犹疑的目光。“但是——”

没有但是,”大黄蜂打断道。

“让我说完,”警车绷着声音说。“闪电。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的?”

“威震天,”闪电淡淡地说,一股浓烟从他口中渗漏了出来。“我相信他接受不了我与这个汽车人的关系对你们而言会是个新闻。”

“他知道多少?”

“很少,我推测,除非那个小话匣子哪里说漏嘴了。”

警车面无表情地望向了大黄蜂,那迷你金刚紧张地笑笑,手抬得更高了。“可能不止一点,”大黄蜂承认道。“但是我慌了阵脚,好吧?我以为闪电死了,威震天他——”

“是个三变,我确定,”闪电说。

警车示意向他刮花的涂漆。“敏锐的观察能力。”

“那是个猜测,不是观测结果。但谢谢。”

“你知道他改变载具模式的决定么?”

“我知道时为时已晚了,看样子。”

警车的视线在闪电身上锁了好一会儿。大黄蜂感到他的火种同时因紧张和希冀怦怦跳起来。“警车,”他慢慢说道。“我们能不能——”

“不,”警车突兀地说,一个简单的音节便碾碎了大黄蜂的乐观心态。“我们已经身处险境了,考虑到威震天的改造。而如果他知道了你的事,你的处境将比你能想象到的还要危险。”

“那跟帮闪电有什么关系?”大黄蜂叫道,音度在再次攥上他火种的慌乱中飙得越来越高。“既然威震天本来也想弄死我了,为什么我们不能——”

“你的队友在担芯威震天可能会经历我经受过的那种麻烦的变化,”闪电说。“以及若是见到我在战场上对抗他或许会让他的愤怒变得难以控制。或者见到他会让我忍不住冲动行事,就此而言。”

“正是,”警车说道,听上去几乎有些惊讶。“我很抱歉,大黄蜂,但——”

“不!”大黄蜂叫道。“我们得帮他!他——我们——这是我们的——我必须——我——”

“大黄蜂,停下,”救护车疲倦地说。“你也许信任这个虎子,但我们不同。这太冒险了。”

“所以你连一次挣得你信任的机会都不想给他吗?”大黄蜂说。“我呢,那?你不信任我吗?”

“考虑到你有多喜欢在我们面前撒谎,我真的不知道了!”救护车叫道。

“救护车!”擎天柱插话说。大黄蜂突然感到火种开始抽疼,燃烧着仿佛被撕成了两半。“别提那个了。”

“擎天柱,你——”

够了,”擎天柱不容置疑地说,转向了大黄蜂,神色显得分外沉重。“听着,大黄蜂。我们得呼叫精英卫队来就威震天一事提供援助。而且他们——”

“你说他还在线的时候他们都没信!”大黄蜂刺耳地说。“为什么他们这次就会信你?尤其你要告诉他们他还变成了一个三变金刚?

“——而且他们绝对不会帮助我们如果我们藏了一个霸天虎在我们的基地里,”擎天柱继续着,无视了大黄蜂的抗议。“最起码我们也都会被逮捕然后以叛变的名义起诉。”

“闪电因为我被放逐了,”大黄蜂说。之后他顿了顿,紧张地转向闪电。“你被放逐了,对吧?”

“的确如此,对,”闪电直白地说。

“这儿,嘿,看见没?”大黄蜂说,努力让自己听着没有太过得意。“所以技术上来讲他已经不是霸天虎了,意味着我们可以修好他,然后叫精英卫队来帮忙对付威震天。那是个漏洞,我们可以利用一下的!炉渣知道御天敌都这么干过多少次了!”

“大黄蜂,”擎天柱疲倦地开口说。

“我不在乎他是哪边的,”救护车毫不客气地打断道。“以前也好当下也好,他个霸天虎。威震天的左右手之一。食物链顶层。我可不会让某个离威震天如此之近的人靠近我们的基地和我的团队,别说——”

救护车突然凝固并再次变出了他的武器,促使其他人也都本能地跟着摆出了格斗姿势。大黄蜂惊叫了一声抬起双手置于身前企图护住闪电,但救护车从那名三变战士面前转开了,神色颇为不悦地望进了树丛之间。

“我听见了什么,”他嘀咕着说。

“霸天虎?”警车问。

“可能吧,”救护车说道,眯起了光学镜。“听着更像轮胎而不是喷气机,不过。”

“谁在那儿?”擎天柱喊道,抬起他的斧子朝树丛走了过去。“给我立即现身。”

一阵长得煎熬的停顿过去之后一个绿色的头雕才从远处一棵树后探了出来,温和的蓝色光学镜睁大了带着些担忧。警车烦躁地呻吟一声收起了他的星形镖。

“隔板,你在搞什么?”他问道。

“抱歉!”隔板喊。“我得跑回基地去,额,拿点东西。我觉得它可能能帮上忙,看大黄蜂跑开了还有这样子。”

“什么?”大黄蜂问道,看着隔板走近,双手捧在胸前。

“嗯,呃,”隔板说,紧张地咧了咧嘴。“某个总是能让你听讲的人。以及身为团队的一员,她的主意是不容忽视的,尤其是当遇——”

“请别告诉我你把Sari带到这来了,”擎天柱恼怒地说。

“他把Sari带到这来了!”一个明朗的声音从隔板手中荡了出来。隔板稍有些紧张的笑容扩宽了,他将手打开露出了正挥着手咧嘴笑的Sari。大黄蜂发现自己也微笑起来,站姿都放松了那么一点点。

“Sari!”他开心地说。

“哦,这天可变得越来越精采了,”警车说道,一掌拍上了他的前额。

“是她在通讯上听见我们说话担心了然后问我回去捎上她的!”隔板辩护道。

“于是你就照做了?”救护车叫道。

“嘿,我可是Bee最好的朋友!”Sari插嘴说,双手抱在了胸前跳到地上。“而且早就知道闪电的事了,因为他告诉我了,而且我也是这个队伍的一员,所以那意味着完全有资格出现在这儿。”

“你跟Sari说了闪电的事?”救护车叫道,转身面对起大黄蜂来。 尽量耸着肩,那迷你金刚将双手举到了空中。

“嘿,这怎么就关我事了?”他说。“明明是隔板把她带过来的!”

“我不敢相信你要把她卷进来,”救护车低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将她置于了怎样的险境——”

够了!”擎天柱喊,立刻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过去的事就不用提了。但是那不重要,Sari。这不是一个你能参与的决定。”

“凭什么?”Sari嚎道。

“因为我说了算!”擎天柱说。

“呃啊!你听上去就跟我爸一样!”Sari嘟囔着,高耸起肩膀在脸上摆出了一副撅着嘴的不悦神情。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去说服大黄蜂离开并回基地去,”救护车补充道。“大黄蜂,走了。”

不要,”大黄蜂说。“没有闪电我哪也不去。”

“看在流水线的份上,孩子,”救护车说。“我们不会带他回去的,好嘛?不准再吵。除非有谁想反对?”

大黄蜂扭头观望起他的汽车人同伴们,看见没人说话让他的火种沉了一下。这不是真的,他想着,双脚生根了一样矗立在原地。“好吧,”他说。“那你们自个回基地去吧。玩得开心。”

“别这么意气用事,大黄蜂,”擎天柱说,愤愤地揉着他的额头。

“由他去吧,擎天柱。闪电没多久就会断线了,留他自己在这儿跟一具尸体大眼瞪小眼,”救护车叱责道,落在闪电身上的目光中蒸腾着怒火。“他过不多久就会回基地的。”

“胡说!”大黄蜂争执道,滚烫的泪水在光学镜之后开始聚集。“要是你们不想帮他,那我——那我自己来!”

“凭什么?凭你从未没接受过的培训?”救护车不悦地低吼道。

“我不需要培训!”大黄蜂叫道。“之前在林子里我也多少修过一下他的腿的!这些我能应付!”

“大黄蜂——”闪电开口。

安静,你!”大黄蜂高声喊道,转身面对着那三变战士,用力擦拭掉了脸上的眼泪。“我保证过了,好嘛?我拉勾保证过的!我会帮你的!不-不管怎么样!”

闪电注视了大黄蜂好一会儿,单目镜扭转伸缩着。“现在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他缓缓说。“而且如果——”

他突然呛了呛再一次开始咳出大片大片的能量液,把每一个汽车人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Sari惊呼一声捂住了嘴,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他怎么了?”她问道,听上去在震撼和惊恐之间犹疑不决。

“无关紧要,”闪电咕哝着,头雕歪到了一侧,从唇边流下的能量液稠密得像条亮粉色缎带。

“闪电,”大黄蜂耳语道,踏近了一步,火种抽抽地疼着,仿佛要被碾轧成粉末。“我——”

闪电的头雕猛地一垂,折成了一个不可能的角度让口中喷出的能量液溅到了他的座舱上,大黄蜂堪堪能看见他面甲上因颈部电缆开始绷裂而闪过的那丝恐慌。“呼叫你们的精英卫队,”闪电透过紧咬的牙关说。“对你而言这是最保险的。”

“可——闪子,不要,”大黄蜂说,双手慌忙地在空中挥了挥转过身面对擎天柱。“工头?

“我们该走了,大黄蜂,”擎天柱沉着地说,视线小心地避开了闪电残破的躯体。“过来吧。”

“不要!”大黄蜂叫道,冲到擎天柱身旁拉住了他的胳膊拼命摇。“我不走!自己回去!”

“我们不会把你留在这的,孩子,”救护车阴沉地说。“他救不回来了。听擎天柱的话,让我们走吧。

不要!”大黄蜂尖叫道,在擎天柱胳膊上抓得更用力了些。“不!我不回去!你不能——”

“Sari!”警车突然的喊叫盖过了他们的喧闹声。“离他远点!”

大黄蜂转过身,看见惊到了警车的那副景象让他一下子瞪圆了光学镜——Sari爬到了闪电身上,两只小手轻易地勾住了他装甲上的凹痕和裂缝把自己往上拉。警车朝他们冲了过去,但Sari抬起了一只手,脸上是一副不像任何一个八岁女孩儿应该有的严肃神色。

“你在干什么?”救护车呵道,往前迈了一步。

Sari无视了他,留大黄蜂在难以置信之中望着她攀至闪电歪到一侧的头雕。 呲了呲牙,她把它扶正了,明显得费不少劲,她的神情没来由地很执着。

闪电的单目镜扭转起来,试图锁定那个人类女孩,她俯身靠到了他的头雕旁,一只手弯成喇叭状盖在嘴边耳语出来的悄悄话在啼叫的鸟儿和沙沙响的枝叶之间显得细不可闻。闪电立即僵住了,一阵涌动过机身的格外明显的颤栗令他的外装甲都咔哒了几声,他残破光学镜旁的组件抽动起来。

她在。。。?大黄蜂想着,不是一般地困惑,并思考起为什么他会突然感到一股新生的希望开始把他破碎的火种重新缝合。他注视着Sari用一个八岁大所拥有的无畏荡到了闪电的面甲之前,手抓着他头雕的一侧,一只脚不耐烦地在踩在他胸口的装甲上。

闪电点了点头。

不发一言地,Sari将钥匙从脖子上取下来并略显笨拙地伸手摸向了闪电的前额。望着那破碎的外甲自动撤回时涌进大黄蜂的那股子欢喜几乎能碾碎他的火种,在任何其他汽车人能哪怕张嘴之前,Sari便已经将钥匙送入了电路之中用力一拧。

一阵白得刺眼的强光在林中炸裂开来,大黄蜂叫出了声,半遮掩着光学镜作为一次想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的失败尝试。倒不是说他需要多少解释——在场每一个汽车人都曾处在过那把钥匙的末端,Sari在做什么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过至于为什么,大黄蜂不确定。

倒不是说他在乎。那光芒消散得就同来时一样快,留一队汽车人在懵圈中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们面前的闪电颤栗着深吸了一口气,运行良好的排气扇嗡嗡转起来,两只崭新的手抓上了胸口。

大黄蜂觉得他可能会昏过去,闪电朝他望了过来,一头雾水地眨巴了几下光学镜。

“闪电,”大黄蜂耳语道,往前迈了一小步。

闪电好奇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面甲一转变成了黑色,本就不小的猩红色光学镜充满了讶异睁得比平时还要大。“不错嘛,”他说,弹了弹自己的牙关。“看呐,小蜜蜂!面甲!”他的面甲天衣无缝地转换回了蓝色,单目镜伸缩着四处观望,一抹得意的笑勾起了他的嘴角。“不可思议。”

闪电!”大黄蜂尖叫道,几个箭步冲向那焕然一新的三变战士把自己埋进了他的胸膛,用尽全力紧紧抱着他。

好一阵子都没人开口。大黄蜂抽泣着靠在闪电胸口语无伦次地说起了胡话,剧烈颤抖着,感到对方的双手环了上来把他拉近。大黄蜂几乎无法正常思考,别说讲话,抓着闪电就一个劲地哭,颤抖得活像一片树叶,阵阵浪涛般的狂喜在他的系统之中涌动。

他感到Sari从闪电身侧跳了下去,颇为自得地嗯了一声才转身走开,但即使大黄蜂再想感谢她,他也无法把自己从对方的胸甲上分离。他的手抓挠着闪电光滑的外装甲,指尖用力掘进缝隙仿佛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触碰。

“闪电,”他嚎着,终于挤出了一个清晰的词汇。“你-你——”

“嘘。”

闪电的手在大黄蜂背后搂紧了,接着大黄蜂感到自己被正站起身的闪电带了起来,他的身形轻易盖过了下面呆站着的汽车人。大黄蜂扭过身来,望着他的队友们现在变得惊惧的面孔,但闪电没有任何恐吓他们的意思。他只是抱着大黄蜂,护食一样把他搂在自己怀里。

“现在呢,那么?”闪电冷冷地说,重新开始工作的光学镜直锁着救护车。“我想是时候一个新的决定该被作出了。”

“你想干什么,绑架他?”救护车挖苦地还击道。“那可不让你看起来像那种大黄蜂觉得你是的‘好人’。”

“不,”闪电说,光学镜眯紧了。“将会保护他不受威震天的伤害,考虑到我已经不再。。。负伤。而且我不会被从他身边带走。若是你们选择协助我,请随意,但无论他的去往何方我都将留在他身侧保护他。”

大黄蜂企图无视自己火种里那股温暖的光芒,听着救护车嘲弄了一声,恼怒地抱起了胳膊。“我们?”他说。“协助保护他?你一个被革除军职的霸天虎,保护我们团队中的一员?”

闪电翻翻光学镜将视线移向了擎天柱。“你便是带领这个团队的‘领袖’吧,是么?”

“用不着听着这么惊讶的,”擎天柱嘟哝。

“要么你下令让他留在你的团队当中,若是他选择听从我则会陪同在他身边,”闪电言简意赅地说,“或者不下令,任他自己做出选择。我相信他的判断能力。”

“你——等等,别就因为你能站起来了就表现得像发号施令的那个,”擎天柱说,明显是既困惑又恼躁。“团队需要领导者,而那在过去多少恒星周期一直是我在我的队伍当中的位置!”

“我并不怀疑这一点,”闪电冷笑一声说。“我并没有要插手你职责的意思,可以说。 我不过是单纯地认为汽车人都将自由意志放在第一位。那不正是你们。。。老一辈的人会说是将你们与霸天虎区分开来的特质之一么?”

闪电说着,余光逗留在救护车身上,看见那医官开始被压抑的怒火气得浑身发颤令大黄蜂缩了一下。他用手肘顶了顶闪电的胸口,往他的头雕边凑近了些。

“闪子,”他耳语道。“不管你去哪,我都会跟到哪。但是——”

“我知道,小家伙,”闪电低声喃着。“而且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的。”

“但-但是——我也想跟我的队友们呆在一块儿,”大黄蜂紧张地继续说。

“我知道,”闪电说道。

大黄蜂歪歪头雕,感到了困惑。“那为什么你要这么——”

闪电抬起一只手轻轻挠了挠大黄蜂的脸颊,视线回到了汽车人身上。“就信我一会儿,”他轻柔地说。“我们正到关键时刻,在做出必要的选择之前我必须先了解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

大黄蜂一点都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手指紧张敲着对方紧紧环地在他腰上的胳膊。

“大哥,我们不能失去Bee,”隔板说,紧张地摆弄着自己的手。“但是——我是说——”

“但是什么但是?”救护车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我们不可能让一个霸天虎进基地!大黄蜂,你——”

呼。“我得告诉你多少次已经不是一个霸天虎了!”闪电咆哮道,熊熊怒火终于燃了起来几乎在叫喊声中把大黄蜂给震聋。

“不准冲我大喊大叫,你——你-你这个霸天虎的怪物!”救护车喊道,光学镜里的愤怒比大黄蜂这辈子见过的都要浓烈。

你它渣刚才叫我什么?”闪电嘶吼道。

“霸天虎就是霸天虎,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哦,所以你不仅仅是个混账还是个伪君子么?”闪电咆哮着。“你们老一辈的参过战就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为什么不干脆拿走你们所谓的高尚品质然后把它们塞进你的促动中枢里得了!”

“嗷,”大黄蜂喘息几声,闪电在他身旁收拢起来的双手把他像个发泄球一样挤在中间。“闪子——嗷——你要把我压扁了——”

“在你被铸造出来之前我就在那场战争里了,”救护车恼火地叫道。“而且我清清楚楚地记得——”

够了!”擎天柱喊道,捂着他的音频接收器。“你们两个都是!不准再争。闪电,你跟我们待在一起,暂时。而且——”

什么?”救护车和大黄蜂一齐喊道,声音一个勃然大怒一个欣喜若狂。

“要时刻处在严格监管之下,”擎天柱眯紧了光学镜说。“以及监管者必须要公正。明白么,大黄蜂?以及你,救护车?”

大黄蜂点着头,说不出话来,在闪电胳膊上抓得如此之紧他担心自己会把外装甲给崩裂掉。“昂,”他耳语道。“好,懂了。我没意见。完全没有。”

“领袖,”救护车说,语气几乎和他的神情一样满是落败。“你他熔炼炉的为什么要——”

“因为他已经完全痊愈并运转良好,感谢Sari非常突然的擅自决定,”擎天柱轻轻皱着眉说。Sari耸耸肩,傲傲地挥了挥手。

“但是——他——他是个霸天虎啊,擎天柱!”救护车争执道,用他烦躁的目光剜了Sari一眼。

霸天虎,”闪电毫无波澜地说。

“而我们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时与两个三变金刚为敌,当前阵营与否。”擎天柱说。“我在尝试基于我们已有的信息做出一个公平公正的决定,好吧?他会被时刻监控的,以及——”

“这也太荒唐了,”救护车大声说,把双手握成了拳。“Sari,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不提前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决定就这么把他修好了?因为就算擎天柱可以做出公正的决定,我可不确定你能!而且很显然,大黄蜂也不行!”

“嘿!”大黄蜂和Sari一齐说。

“你自己这可不算以身作则啊,大夫!”大黄蜂怼道。

“那个现在不重要!”擎天柱说。“相信我,救护车,我也不喜欢这样。绝对没有人能知道闪电要在我们的基地里驻扎。但我只是需要时间想个计划出来,而放一个霸——一个无阵营的机子在底特律里四处晃荡对我的思考一点帮助没有。我们不能冒险让任何不怀好意的人乘机把他拉入伙。对他来说被管控住会更合适。”

“他应该被监禁在我们的基地里,”救护车说。“倒是个我能接受的选项。”

“他会被的,本质上来讲,”擎天柱说。“闪电,你可以留在我们的基地里,只要你保证不告知任何人你的坐标,也不准在任何情况下离开基地,若是让威震天看见你——”

“管他的,”闪电低吼一声,护目镜闪烁着。“我们吵完了吗?这真的开始变得极度无聊了。”

“哦,好,很抱歉闷着你了,”救护车嘶嘶叫道。

有意见么,你个生铁锈的老——

“够了,”擎天柱说,揉着他的额头。“这只是暂时的,所以请拜托管好你们的脾气让我能好好想个计划。”

“你的确认识到我们,迟早,得呼叫精英卫队请求援助来对抗威震天,”警车安静地追加道。“而且我不认为他们会能接受。。。待在我们的基地里。”

“是的,警车,我知道那个,”擎天柱疲倦地说。他开口好像是想补充,但接着他的光学镜落到了大黄蜂身上然后很快又闭上了嘴。

大黄蜂皱了皱眉。“哈?”他问道。

“没什么,”擎天柱说。“我们走就是了。还有是的,如果你要常驻在我们的基地里,你得佩戴一个正确的标徽。我们不能冒险让人们看见哪怕一抹霸天虎军徽出现在底特律下城区。只有片刻也会在人类当中引起一阵骚乱。”

呼。噫呀,”闪电嫌弃地哼了一声,参差不齐的尖牙弯成一个失望的不悦神色。“红色一点都不配我。”

救护车翻了翻光学镜并恼火地转过了身,跺着步朝河流的方向从树木间穿了过去,紧随其后的是警车和隔板,两人看起来都十分紧绷。擎天柱回头瞥了闪电和大黄蜂一眼,迟疑地挥了挥手让他们跟上,抱起地上的Sari并带着她离远了身后那一对。

大黄蜂扭了扭从闪电的抓握里挣了出来,被搅和到了一起铺天盖地的情感整个淹没——紧张,恐惧,不安,内疚,所有这些都被大片大片的欢喜所模糊。闪电还活着而且大黄蜂每一天都可以见到他了。逻辑上来讲,他知道这样的理想局面很少有能延续多久的,但他打定了主意要在还有机会的时候好好享受。

“你确定你没意见?”大黄蜂耳语道,缓缓向前走了几步,引闪电跟上来。

闪电喜气洋洋地点了点头,光学镜快活得眯成了缝,步子里带着几分轻快朝前走去。“我似乎没有多少选择,要还想跟我的小蜜蜂待在一起,”他说。

“噢,”大黄蜂说道,咽了咽电解液抬头望向闪电的面孔。那三变战士看起来令人讶异地愉悦,走路都显得一蹦一跳的,机翼愉快地上下摆动,但他的视线却一直牢牢固定在前方,聚精会神地扫视过面前的树丛。

“你觉得红色可能会衬出我的眼睛嘛?”闪电梦呓般说道,握住大黄蜂的手轻轻捏了捏,几乎显得紧张。

大黄蜂微笑起来,强压下他所有的顾虑并回捏了一下,试着表现得尽可能地令人安芯。“我觉得红色在你身上看起来会棒极了,”他说。

闪电温和地哼着调子,他的手几乎要把大黄蜂的捏碎,汽车人小队重新进入了视野,他们各个都时不时不自在地回望过来。“他们不喜欢我,”他大声地耳语道,抓着大黄蜂的手仿佛他永远都不要放开。

“没事,”大黄蜂安慰地说。“喜欢你。”

闪电终于把视线从树木放低移到了大黄蜂身上,强装出来的猩红微笑也柔和了那么些许,一阵真挚的暖意流露出来。“我也喜欢我,”他说。“但是我甚至更喜欢你。

“请你俩跟上,行不行?”救护车突然没好气地说,打断了大黄蜂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要是想让他保持在人类视线之外我们还得特地绕远路”

“哦,捉迷藏?”闪电明朗地说。“我技术很好的!我能先来吗?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

大黄蜂吃吃笑了起来看着救护车翻翻光镜转过了身,咕哝着些十分恼怒但幸好无法辨析的词汇。Sari从擎天柱的肩膀后冒了出来,一手冲大黄蜂亮了个大拇指一手指向了大黄蜂和闪电交织的十指。大黄蜂感觉轻飘飘得像根羽毛,一副笑容宽得足以挑战他面部组织的拉伸极限。

“嘿,闪子,”大黄蜂问道,头雕靠在闪电的一侧大腿上。“她用她的钥匙之前问了你什么?”

“嗯?”

“Sari问了你些东西,不是吗?她问的什么?”

“-嗯?”

大黄蜂不高兴地翻了翻光学镜。“来啦,告诉我,”他催促道。“她为什么要修你?”

-嗯?

“告诉我!”

“嗯。。。 不,现在还不行,”闪电说,心满意足地哼着没头没尾的调子并以此证明他的确无视了不停拉扯着他胳膊的大黄蜂。

“好吧,”大黄蜂咕哝着说,拉起闪电的手在手背上浅浅地亲了亲。

只要闪电的手还被他握在掌心里,秘密想等多久都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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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用了好久但是真的

总算......

 *捶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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