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瓜

翻译&转载
大概。。是脱坑了

【授翻:Auf Nimmerwiedersehen(9)】

目录及须知

(8)

(10)

这章的血腥场面描写预警,请做好心理准备后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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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闪电再一次翻过身,将机翼收在了背后以期望侧躺能多少比仰卧要好受一些。但他的关节仍然僵硬,思绪晕眩得失控,宁静的气氛也没让丝毫舒适流进他的传感器。排气扇拖进的每一阵空气都无比沉重,紧绷,带着铁锈和电流的味道,但闪电试着把那归功于外面天空中酝酿着的风暴。

威震天过去几天一直在留着闪电和螺母做他们自己的事,闪电没有浪费这个机会。他一有机会就闷在他的房间里,出去只为了获取燃料接着又很快便会回到他的“隔绝带”之后。

但要甩掉随着独处时间而来的危机感正在变得越来越困难。闪电十分乐意躲开威震天审问般的血红目光,但他表现出的纵容显得太过反常,太过突兀,换谁都会感到警戒不已。一股不自在的感觉在闪电的火种深处压迫着,但他强迫自己去无视它,企图说服自己那不过是他的猜疑过度。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受到噩梦的折磨了,他应该感到庆幸他终于能暂时从自己处理器里的拉锯战中解脱出来了才对。

但即便如此,不安感沉甸甸的重压依旧残留。

闪电发觉自己在不知天昏地暗地盯着天花板看,任由思绪以它们乐意的速度缓慢飘过他的处理器,并很少真的去注意它们。大黄蜂,威震天,黑寡妇,桑达克教授,闪电认识过的每一个生命和存在都在他脑中浮现,虽然他似乎无法令它们中的任何停留过片刻。

除了大黄蜂以外,当然。无论流浪得有多远闪电的思绪最后似乎也总能回到他身上。他叹口气合上了光镜,一只手拂过置在膝上的数据板,一声滚雷从高空中传下来,明亮的电光刚刚能把它白得耀眼的残片灌进墙上的裂痕。

大黄蜂在他们的上一次相遇中表现得有些反常,而闪电无法停止思考那究竟原因何在。那个小汽车人是很能记仇,那点可以肯定,但闪电就是无法解析为什么会是大黄蜂记恨的对象。他们的争吵的确算不上和气,但即使大黄蜂是很固执,他同样从未有过这般举止。

自从树林里之后,至少。闪电叹了口气重新睁开光学镜,解锁手中的数据板望过他上次发给大黄蜂的消息。

名为盼望的情绪令他的火种带了些许抽痛,他能看出对方完全藏不住的兴奋之情,几乎能从他那些愚蠢的颜文字当中溢出来,几串符号巧妙地排列出一个个小小的笑脸。闪电感到一抹笑意扯了扯他的嘴角,手指轻轻划过屏幕,一条一条往下读直到他翻到他发的最后一条信息。

我们不该来往。

闪电对自己皱了皱眉,反复看过那条信息。现在再看它显得露骨得多,用词隐约有些刺耳。他是慌乱中发出的这条信息,但现在以一个还算清晰的处理器再读过,他不禁开始想它也许是露骨了一点。

我们不该来往。

“哦,炉渣,”闪电对自己耳语道,抬起的手掌捂住了嘴,处理器中的齿轮开始转动。他之前还那么肯定他的信息会说得通——大黄蜂总是唯一一个似乎真正能理解他的,无论他如何言语,或者干脆不说话。但闪电越是盯着那行文字看,它就显得越愤懑,笔画旋转扭曲成狰狞的形状,读起来明显是情感决堤的表示而不像一句好芯的警告。

哦,渣的,不,闪电想道,手指稍稍开始发颤。他不会以为——不,不,我不是指永远,不是那样!渣!

他为自己竟然挑了最不合宜的时候发这种云里雾里的信息暗地里咒了一句,手指悬在按键上,专注地思量起一种更合适的表达方式。也许像‘我们不能来往因为我觉得威震天盯上我了,’这样的,闪电想道,打出开头几个字并立即又将它们删去。不,不行,那太长了。‘我仍想见你,但威震天起疑芯了。’不,我该说‘他’而不是‘威震天’。‘我仍想见你,但他起疑了。’或者我可能该——

“跟谁聊天呢?”

闪电惊叫出声,一下子松手让数据板砸到了脸上并猛地坐起了身来,那电子设备喀嗒一声摔到地上,屏幕闪烁了一下随即熄灭。“威-威震天,”他结巴道,挣扎着想找回冷静。“我——没料到您会来。我为我的过激反应道歉,大人,我——嗯——”

“不用担心,”威震天说,光学镜里燃着一股暴戾的深红,一丝笑意装点着他的面甲。“螺母就在过道,不是么?我知道你近日不怎么出来,但我肯定如果想和他说活你大可直接去他房间拜访的吧?何必费事发短信呢?”

警报片刻不停地弹进闪电的处理器,他竭力保持着神色的平稳,佯装漠不关心地耸了耸肩。保持冷静,顺着他说下去就行了。他总会离开的。“或许吧,”闪电说。“但他可能在忙,我并不想打扰到——”

“不要把我当成傻子,闪电。”

闪电的换气口一下子闭合,令他也努力只得勉强哽出了一个词来。“抱-抱歉?”

威震天的笑意消失了,被某种远要凶险得多的东西取而代之,面甲上的光学镜灼烧得像通红的炭火。他往前迈出一步,于是闪电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混乱的思绪中他上次遭遇一个愤怒的威震天的记忆在他的处理器之内炸开。

但威震天不过弯身捡起了他的数据板,敲了敲屏幕。

“告诉我你在给谁发消息,”他说道,懒洋洋地输入了几道错误的密码。

“我——螺母,像我先前说的,”闪电说道,用力咽了咽。“但我没得发出那条消息,所以它现在很可能已经取消——”

威震天锐利的目光划过闪电的视线,他的神色愈发阴沉但光学镜仍是明亮得可怖。“我说过不要把我当成傻子,”他说,语气阴暗得宛若黑夜。

“我并没有,大人,我只是在告诉您——”

威震天的手突然在数据板上收拢,随着一声骇人的尖锐声响他钳爪般的抓握将其折成了两半,玻璃碎裂洒落在地面上。闪电后退一步,竭尽所能地往回缩,单筒镜疯狂地搜寻着一条脱身的路线。

有什么不对头,非常、非常不对头。

“你向我撒了多久的慌了?”威震天继续,手缓缓松开让闪电被摧毁的数据板余下的碎片淋洒到地面上。“起码几个月了,我猜?”

闪电的排气扇刹了刹,发声器尝试起另一个谎言并最终惨败。“我——我的君王,我——我没有——”

威震天低吼一声朝闪电又迈了一步,手往前一伸在闪电能反应过来之前扼住了他的脖颈,将他从床铺上提了起来。闪电只勉强忍回了一句惊声尖叫,双手扒上威震天的手指,挣扎着企图松开对方紧得不可思议的抓握。

“大-大人,”他断续喘息道。“我——”

“闪电,”威震天高傲地说道,光学镜比火焰都要灼热。“你很清楚事态会朝哪个方向发展。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否则我将被迫你开口。”

“我什么都不知道,”闪电马上说,只剩下一个念头透过手指紧紧掐合着颈部管线的感觉出现在脑中——关于大黄蜂的事一个字都别提。

“为什么还要费这个劲说谎呢?”威震天和蔼地说道,手一使劲将闪电背朝后摔到了一面墙上,把身周岩壁上的石块都震落了不少,在闪电机翼的外装甲上砸出几个凹痕。“你也很清楚我知道些什么。直接坦白对我们两个而言都能让事情容易得多。你撒谎的样子从来都不好看。”

闪电的显像器烦躁般闪着几个错报,但他将它们扫到了一边,直直注视进了威震天的光学镜,没理会系统中流过的阵阵恐惧。“我什么都不知道,”他重复道,逐渐沸腾的愤怒将他的视线转换为一片血红。“麻烦提示一下你他渣在说什么胡话,说不定我就可以——”

胸口炸开一阵痛楚,闪电嘶嘶叫了一声,显像器被几个闪烁不定的错报点亮。他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摸向痛感来源,感到威震天的拳头从他座舱处缓慢收回,被摧毁的霸天虎标徽在一团黑紫色玻璃组成的烟雾中坠落到地面上。

“你就天生不服管的,是不是,三变?”威震天阴毒地说。“不过这得怪我,某种意义上,居然以为你能够做出理智的决定。”

闪电低吼一声伸手抓住了威震天的手腕,无视了胸口灼热的痛感和威震天话语造成的刺痛。“你不会真的对我做什么的,”他低声咆哮道。“你需要我。”

“是么?”另一击落在了闪电的机身上,准确无误地撞上闪电坦克装甲较柔弱的部位。他痛叫一声咳嗽起来,舌尖染上了能量液与石油和硝烟的味道。什么都别说,他想道,无力地抬腿朝威震天踢了过去企图要他松手。他在等你上钩。

“不管你在想什么都是错的,”闪电说,即将要顺着唇边流下的石油被他一扭头吐到了地上。“放开我!”

“那是谁?”威震天问道。

“什——?”

威震天松手让闪电摔到了地上接着,顷刻之间,一脚踢上了他的腹部,神色冰冷僵硬。闪电的排气扇嘶嘶响着刹住了,涌出一阵阵厚重的黑色浓烟,短暂地阻隔了刀剜一样扎到他身上的血红目光。

那人是谁?”威震天重复,脚跟碾磨过闪电的每一寸装甲,金属相互刮擦的声音几乎刺耳欲聋。

“谁是什么?”闪电愚钝地吸着气,咳出又一大口石油吐得地面上到处都是。威震天嘴角勾了勾,移开腿,脚面正悬在闪电的面甲上方。

“是那个螺母想要击杀的可笑的小虫子么?”威震天问道。“亦或是那个绿色的大块头,愚蠢到会与你勾结?”

“我不知道你——”

闪电没来得及说完,威震天一脚踏上了他的面甲令成山的错报划过闪电的显像器,一声声在他的内线里大声警告着。闪电没能咽回那声痛苦尖叫,手指在威震天愈加用力地踩下的脚上拼命扒拉着,感到牙关崩碎,面甲逐渐开裂,滚烫的火星从他光学镜后断裂的线路中溅出来。

“告诉我是谁不定我就会考虑一下饶过你的火种,叛徒,”威震天说,声音模糊得像从几千里外荡漾过来的。

他抬起脚板,留闪电大口吸着气,企图直起身,伸手摸向面甲无力地想检查一下损伤。他视线中的威震天很模糊还打着弯,裹着一层浅浅的噪点无法驱走,但他坚持着屹立在原地。

我得保护大黄蜂。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你永远不会知道,”闪电说,声音边沿满是白噪,无视了掉出口外的牙齿与放射过他面甲中每一束传感末梢的疼痛。

威震天大笑起来,再次抬腿踢向闪电,他的头雕被正中颌下的巨大冲击力往后一扳几乎能感到外装甲的崩裂。剧痛在他的光镜后炸开,后颈的轴承险些折断,他向后瘫倒在地,显像器裹满了错报让他看都看不见,光学镜一明一暗节奏紊乱得令人晕眩。

“哦,可我会的,”威震天说,懒懒地闲步走向闪电一脚踩上他的腿,重新打开那道已经是几个月前了的伤口。闪电尖叫起来,被撕裂的伤疤中涌出一股温热的能量液喷洒过地面。膝关节下的一丛触感末梢超载了啪嚓一声湮灭,留下轻微刺痛的麻木感不知怎地竟比那愈发难以承受的痛苦还要糟糕。

我要死了,闪电迷糊地想着,几乎无法聚焦在眼前威震天明亮的红色光镜上。我要死了,我永远都见不到大黄蜂了。

“告诉我,是谁,”威震天再次说,脚踩在闪电膝关节上的力道重得令他担心自己的腿可能会断成两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闪电说道,正企图重置的发声器制造出的扭曲音节在不同八度之间来回徘徊。

威震天阴阴地笑了笑,抬脚移向闪电的另一边膝关节,将它踩碎在脚下,崩碎的金属残片如同霰弹一样飞溅散落。闪电的惨叫声淡成一阵可悲的呜咽,显像器中的错报尽数融成了一条单独的信息:严重故障。请即刻进行修理。

“我要求的只有一件事,闪电,听指挥,”威震天随意地说着,足跟碾压过闪电的每一寸装甲。“你一直是台软弱无能的机子,你也一直都会是一台软弱无能的机子。就连在我为你做的所有这些之后,你仍然当着我的面撒谎?我锻造了现在的你。我以为我教过你不敬是不会被宽恕的。我必须说,闪电,我对你感到很失望。”

闪电试图说话,被威震天一只脚踩上喉咙令他只干咳出了一阵杂音。他口中涌出阵阵烟雾,泪水和能量液汇成溪流顺着他的面甲滑落。闪电的火种几近疯狂地跳动着,节奏过于迅速,他的传感器慢慢丢弃了剧烈的疼痛,转之是一种冰冷湿黏的空洞感受。

死亡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么?他朦胧地想着,碎裂的右边光学镜噼啪几声黑掉了。全身上下都在疼,但古怪地,他同时也感到十分麻木,每一丝疼痛消失得都如同来时那般迅捷,痛感组成的滚烫刀刃熔化了成寒冰。他艰难地认出了威震天的说话声,足尖碾进闪电破碎的座舱里,他的融合炮开始发光。

“怪不得你‘独自’迷路在森林里时不愿杀死那个汽车人,”威震天阴森地笑了笑。“真可悲啊,闪电,你变心软了,而且正如我一直怀疑的那样分文不值。只可惜你的处理器不如你的机体一般强大。”

闪电向威震天的方向吐出了满口的烟雾,企图但没能说出话来,他视线中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他能看见的只有两团残酷的深红光晕,充斥着沸腾的恨意与怒火无言地注视着他。

“我告知过你我军中不准许你这种容易擦枪走火的性子,”威震天轻声喃着,融合炮正瞄准了闪电的火种。“而你还是向我证实了你的存在只是对于空间与资源的浪费。”

“——要——杀我,”闪电勉强发声,单筒镜头溅出了一阵花火将他抛入一片黑暗之中。“动——手就——是。”

闪电听见威震天的融合炮撤了蓄能,一阵阴森的笑声在空中奏响,一个警报覆过了闪电的整个显像器:中枢传感器受阻。紧急维修程序执行。即将关机。

“不,闪电,”威震天轻快地吟着。“我不觉得我会。但要清楚这点——我非常,非常想下手。但我不接叛徒的请求。杀死你是一种仁慈,而你配不上任何。”

闪电感到他的机身被捞了起来,一边手中的线缆尽数断裂将那只手留在了地上某处。他都不在乎了,只顾得上竭力保持清醒,带着大黄蜂温暖笑容的影像闪过他的处理器,能量液从破碎的光学镜中源源不断地流出溅落到地面。

“这个基地不再欢迎你了,”威震天说道,将闪电的机身挌到了大概是他的肩膀上。“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这张脸——哪张脸都是,说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无论完好还是损坏,我都会毫不迟疑地将你击杀。运气好,我还能找到你空荡荡的躯壳然后回收了当备用零件。”

闪电无力地呻吟几声,无法解析威震天的大部分话语,任由他的思绪游走到大黄蜂身上,系统一个接一个开始下线。无论什么代价,他想道。好好活着,小家伙。

“再见了,闪电。”他的机身被从威震天肩上抓起,对方将他提起来时扼着的本就严重受损的脖颈令闪电担心自己可能会身首分家。“感谢你让我明白了本性难移的道理。”

威震天自满的声音都没怎么传进闪电的接收器中,他的系统几乎全部下线,不过仍能感到自己的突然坠落。他始终没有遇上地面,或是威震天后面的话语,终于松开了意识的边沿放一切坠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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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震天懒洋洋地注视着闪电了无生气的躯体撞上崖壁一侧,失控地打几下转之后在一阵四溅的水花当中落入了崖底的河流。河水被他身躯中渗漏出的能量液染成了深浅不一的荧光粉,厚重的浓烟盘旋攀升之时火星宛若烟花一般从胸口破碎的座舱中喷溅洒落。

如果闪电现在还没死,他不久之后也该是了。威震天想了想该不该向那胆敢叛变的白痴补上最后一炮,进一步确认他已断线,但他不过冷笑一声安静地对自己摇了摇头。胆敢与汽车人勾结的霸天虎不配让他给个痛快。而且即使闪电能活着撑到汽车人那儿,他也将亲自确认震荡波会命令精英卫队将他抓获并留在监狱里腐烂。

但是现在让他断线无疑会容易得多,威震天想道,再一次抬起融合炮并指向了百尺之下闪电一动不动的身形。而且远远没有那么冒险。或许他是不应得此等仁慈,但——

“大-大人?”

威震天翻了翻光镜才放低炮口转过身,遇上了来自一个困惑不已的螺母的视线。“日安,螺母,”他沉静地说。“我以为你在你的房间里忙着。”

“我听见有争吵声,我的君王,于是。。。”螺母谨慎地打量着威震天,光学镜在顺着一缕烟雾向下望见了闪电之后猛然睁圆。“大人。。。?”

“闪电向我证实了他叛徒的身份,”威震天说。“我认为将他处理掉是个明智的决定。”

螺母再安静地注视了一会儿之后才点头,在威震天面前低下了他的头颅。“所有胆敢背叛您的光辉荣耀的人都理应付出代价,”他说,变调速度之快几乎像排练过一般熟练。“可,我想冒昧问一下,他。。。他犯了什么事?”

“细节上我不完全清楚,但他是暗中在与汽车人勾结,”威震天说道。“不过所谓的细节并不重要。过来。”

“我并没有要质疑您的手段,大人,或是您的睿智,”螺母说,很快跟上了挑了条直线朝桑达克教授走去的威震天。“但——就他对空中和地面两方战场的掌控而言,闪电所提供的战术优势是不容忽视的,而且——”

“闪电优人一等的机型已经不再需要担心,”威震天言简意赅地说。

螺母的脚步似乎慢下来了些,不过威震天没有在意。“抱歉,大人?”螺母问道,快步赶在威震天后走进主控区。

“教授,”威震天说道,无视了螺母,走近那稍稍反光的玻璃牢房,一抹笑意不可遏止地沾染上了他的面容。“给螺母展示展示您辛勤劳作收获的果实吧。”

那人类将视线从他的电脑上移开,小小的眼睛睁大了不少。“这么快?”他说道,声音紧张得尖细。

“是的,”威震天说道。“这么快。”

他伸手从子空间里拉出了一个玻璃试管,轻轻晃荡着里面他从诈骗那买来的试剂。那物质似是在跃动,烟雾般半透明的粒子在它们的容器中旋转萦绕。螺母的头雕歪到了一边,光学镜焦点缩了起来斜眼注视着那乳状液体。

“那是什么,大人?”他安静地问道。

“QNA,”威震天说,将光学镜锁到了桑达克教授迷惑的面孔上。

“我。。。以为会有更多,”那人类说道。

“我并不希望被闪电所经历过的那种荒唐的副作用所影响,”威震天简短地说。“你将会把剂量控制到最小,能确保变形齿轮可以正常运转便足够。”

变形齿轮?”螺母愚钝地脱口而出道。“我——大人,恐怕我并不明白——您是不是在说——您将闪电处理掉是为了——?”

“处理掉?”桑达克说道,眼睛睁得仿佛是在测试他头骨构造的极限。“你杀了他?”

“您的机体不久前才经历过巨大改变,大人!”螺母说道,看上去有些担忧。“而且我们并没有火种源的力量帮助,所以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你为什么要杀他?他是有点怪,对,但他——”

“我们无法承受再次失去您了,我的君王,您真的确定——”

“问题有够多的,你们俩,”威震天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当即让他们两个都闭上了嘴。“螺母,准备监督手术进程。”

“监督?”螺母说,光学镜困惑般四处游移。“为什么要监督,大人?”

威震天轻笑一声,伸手拉上了桑达克的监狱顶端的锁闩。“因为我不可能信任一个人类在我瘫痪的机体上动手动脚,”他说。“我并不会失去意识,正如我命令过的,但我会有好一阵子都无法变形或是移动。而你,螺母,和你那对笨拙的钳子,不准靠近我除非你认为我处在紧要危险之中。”

他朝桑达克投了一个凶狠的眼神。“请将那一并考虑进去,人类,若是你想尝试逃跑,”他阴沉地说。

桑达克肉眼可见地颤了颤,之后才点点头,爬到书桌下小心地将那个变形齿轮从窝藏点推着滚了出来。威震天微笑着伸过手,手指轻轻拈起那个球体将它高举起来,欣赏着那精致的工艺品,光学镜贪婪地从它细致、光滑的表面上划过。

“做得好,教授。”

螺母鸡啄米一样点起了头,下颌因为崇敬微微张着。“您很快将变得比现在还要强大,哦我至高无上的领袖,”他低声哼着。“您的高瞻远瞩总能令我为之称奇。但是,您若要使用黑寡妇用在闪电身上的那种技术,您不担心您的处理器会受到同样的创伤么?”

“闪电的意志太弱,”威震天冷冷地说道。“我可不会像他挣扎得那般艰难。”

螺母继续点着头,光学镜中闪烁着明显的喜悦。“当然,大人,”他说。“您的力量和意志力是没有上限的。”

威震天压回了扇他一巴掌的举动,空着的那只手朝桑达克伸了过去,手指弯了弯作为一个直白的邀请。“过来吧,教授,”他说,“你还有很多活要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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