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瓜

翻译&转载
大概。。是脱坑了

【授翻:Auf Nimmerwiedersehen(8)】

目录及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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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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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黄蜂不确定自己庆不庆幸救护车要把他关在基地里的威胁才撑了不过几天,但现在比起这里他的确更希望自己能够待在工厂。

救护车也不算完全食言,至少——他的光学镜已经在大黄蜂身上挂了好几个日循环,几乎从不给那个迷你金刚任何哪怕一分钟以上的独处时间。大黄蜂变得愈发坐立不安起来,渴望着像自己不过几周前一样跟着Sari上蹿下跳,但救护车沉默下来的怒火始终屹然不动。而且更糟的是,那医官还开始试图调整他的日程表想跟上大黄蜂颠三倒四的作息节奏,令那脾气本就不好的医官不知怎地竟然还能更暴躁一点。

倒不是说大黄蜂现在想发牢骚。他只顾得上松开自己僵直的关节并试图打破那层他视线对上闪电冷冷的猩红光镜之时逐渐裹上他火种的那层薄冰了。

为什么非得是现在?他焦虑地想着,企图强迫自己变出电钻的同时看着警车无声地扑向了螺母,趁着那莽汉没反应过来一拳怼上了他的下颚。来吧,Bee,你行的。你跟他打过多少次了都,就连之前你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么。只要像平常走个过场一样划拉几下就完事了。你行的,来吧!

“专芯点,孩子,”救护车呵斥道,一记脑后敲上了大黄蜂的头雕令他一个激灵。大黄蜂一缩揉了揉他的头雕,终于从出神的状态中摆脱了出来并将他的视线从闪电的光学镜上撕开。

“首先,嗷,”他烦躁地说。“然后冷静冷静,行不,老家伙?我在等命令呐!”

“我给了你命令了!”擎天柱喊道,从大黄蜂身边凭空窜了出来朝警车的方向冲过去。“补上左翼以免他们中的一个决定推进!警车和我会负责前线。救护车。右侧。”

“成,”救护车说到,带着面甲上一副古怪、难以描述的神色瞥了瞥大黄蜂。“你没事的,孩子。专芯就好。”

“是啊,是啊,”大黄蜂嘟哝着,变出他的电钻并赶向阵型左侧,看着警车被一个莫名很烦躁的螺母摔进了路面。救护车往前一踏启动了他的电磁铁,在螺母将警车的处理器碾成粉末的区区几秒钟前把他下落的脚板带到了一边去。

那场面令大黄蜂龇了龇牙,不过他的视线很快又回到了闪电身上并感到他的油箱沉了沉,看见那三变战士脱开了人群开始奔跑。发出一阵吸气声打开了他的内线通讯,火种砰砰跳着,大黄蜂追在了闪电身后。

“隔板,”他匆忙说,“Sari在你那儿,对吧?”

顿了一顿之后隔板才回复,但他的话语令一阵安芯涌过了大黄蜂的处理器。“她没事,小兄弟,别担芯,”隔板说。“他们想要什么?”

“不清楚,但我得猜是Sari的钥匙,因为又高、又大、又丑先生眼下正跟在你扬起的废气后面追着,”大黄蜂干干地说道。

隔板轻笑出了声。“哪个?他们不都挺高、挺大、挺丑的。”

“得走了。”大黄蜂关上了他的通讯链并强迫自己所有汹涌的情感缓缓平息,变出电钻深吸了一口气。攻击闪电从来都不是件易事,但这次,名为恐惧的大手真真正正攥住了他的火种——闪电是否还会收手,既然现在他对大黄蜂的感情已经被打破了?即使大黄蜂再痛恨给他深爱着的三变战士来上迎面一拳,但内芯深处知道闪电,最最起码,不会给他送上一记致命打击总是能给予他不少安慰。但现在,没了那层将他们紧密联系在一起并无声地鼓励着他们去保护对方的关系,大黄蜂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再继续依赖那张安全网。

没时间关芯这些了,大黄蜂想道,眯紧光学镜朝闪电背后扑了过去。你和闪子已经结束了。而且你还得保护Sari呢。

大黄蜂电钻的喀啦声充斥了四周令闪电扭转过头雕,接着他的面甲从红色换成了蓝色,正当大黄蜂着陆在他的肩膀上将电钻锐利尖端埋进了闪电的外层装甲之下。有那么一微妙闪电看起来有些吃惊,之后他面甲一声呼换回了深红色,痛苦地尖叫一声,双手扼上大黄蜂的脖颈将他狠狠地甩过了自己的肩膀狠狠地摔到地上。

大黄蜂来了一次硬着陆,显像器烦躁般闪动几下,装甲下的神经末梢微微刺痛。但他强迫自己站了起来,用力眨几下光镜以清开他视线中的模糊并转过身面对闪电,直直注视进了那熟悉得怕人的讥讽神色。

“你就这点本事吗,漏电的?”他喘着,电钻随着涌动的电流噼啪作响。“我跟人类摔跤都比这带劲儿!”

闪电的怒容加深了,护目镜愤怒地闪烁着,然后大黄蜂闪到了一边去令闪电炮口中发出的一记轰炸堪堪擦过他的一条腿。双脚像是生根在原地的同时火种做了个后空翻,大黄蜂抬头望向闪电并祈祷着自己的慌张还不算太显眼。

“你们是不是想要Sari的钥匙?”他质问道,弯身躲开了闪电朝他的方向打出的一连串炮弹。

“破履条,”闪电嘶嘶叫着。

大黄蜂突然感到他的神经束被一种不自在的刺痛感点亮了,不自觉地将电钻放低了几寸。“什么?”他说。

闪电的面甲换成蓝色,一副难以解读的神色占据了他的五官。“你什么意思,‘什么’?”他说,声音低沉。“我们——”

大黄蜂!”警车喊道,被白噪点缀着的声音从大黄蜂左边某个地方传了过来。“躲开!

“什——”

大黄蜂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团紫绿就突然全速撞到了他身上,令一系列弹窗散布过他的显像器还给他通风系统里的空气都压出来了不少。他发出了一声被闷回到嗓子里的惊叫声感到自己的机身再一次撞上了地面,被压在坚硬冰冷的沥青路面和螺母庞大臃肿的青紫身形之间。

“闪电,追上去,”螺母冷冷地说,钳子一样的手缓缓上抬露出了中间的一个红色按钮。“我们的帝王需要那把钥匙。”

大黄蜂徒劳地挣扎着,恐慌撕扯过他的处理器注视着那个按钮闪光的频率越来越快,威胁着仿佛要在接触的瞬间爆炸。“呃,大哥?”他喊道,光学镜锁在了螺母威胁般高举起来的手臂。“介意帮下忙吗?!”

一连串朝大黄蜂的方向靠近的沉重脚步声令地面都颤了几颤,但他看得出来他的队友无法及时赶到了——螺母的手开始下落,而大黄蜂别无选择只得紧闭上光学镜并希望,因为某种奇迹,那霸天虎能在零距离下错过他的目标。

但突然间,他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接着他胸口上的重量便消失了,留他在原地喘息着感到能量液再次开始在他的线路之中回流。他重新撬开了自己的光学镜,有些讶异自己的一个队友居然能这么及时地到达现场将他救下,不过他的光学镜睁大了许多意识到他们仍在不下十码之外的地方。

螺母的单只光学镜恼怒地亮起了红光,锁到闪电身上,那三变战士此时正戴着一副巨大的血红微笑,自满般来回蹦跶着几乎像是在跳舞庆祝。大黄蜂抬头朝他望去,可闪电的笑容不过扩得更宽了,整张面甲似乎都兴高采烈得泛起了光。

“蠢货!”螺母叫道,凶狠地朝闪电踏出一步。“那把钥匙!

“啊哦!”闪电唱着。“想踢那只小虫子的!”

螺母低吼一声,有如一阵从他胸腔深处翻滚着涌出的怒火。“这件事会传到我们君主的音频接收器里的,”他说道。“而你将会——”

他到嘴边的一段长篇大论被一把正砍上他光学镜的斧头打断了,接着他痛苦地嚎叫起来,将那把斧子甩到地面上并转过了身区面对迅速逼近的擎天柱。擎天柱一把将他的斧子捞了回来,警车从他背后凭空出现朝闪电甩了两个星形镖。它们准确无误地落到了闪电的两只手臂上扎进他的装甲,令那三变战士的面甲一转变回了那副阴森森的深红色怒容。

“你的刀刃什么都不是,汽车人,”他呸了一声。“现在准备好——嘿!

大黄蜂不解地注视着面前的情景,看着螺母突然将双臂环在闪电身上并启动了他的推进器,涡轮呼啸起来,拖着闪电跃进了空中。几秒钟之后,他们两个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破碎的沥青路面和空中的一道烟雾。一阵厚重的哑然寂静覆盖着仰头望天的汽车人们,一个个困惑得说不出话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大黄蜂迟钝地问道。

“你还好吗?”擎天柱问,直接无视了大黄蜂的问题。

直到那时大黄蜂才发觉他仍然趴在地上,于是他很快坐了起来,一眼扫过显像器里的几个弹窗。“是啊,”他说道,晃了晃头雕。“是啊,我还好。”

“你挡下他们了,干得不错,”擎天柱温和地说,向大黄蜂伸出手,帮他站起了身。

“把自己当成一面盾来阻挡两名霸天虎无疑是个大胆的战术,”警车挖苦着说。

“一样起作用了,不是吗?”大黄蜂说道,只有一半在听,光学镜仍然锁在空中悬着的两条烟迹上。闪电刚才是不是。。。?他不确定地想道。不,他不会那样做就为了救我的,特别螺母还在旁边呐。不是吗?不可能。他那么做会给自己惹上麻烦的。

大黄蜂不清楚为什么他就连在自己脑内都要否认那一点——闪电的的确确踢开了螺母正要下落的拳头。但为什么?他跟大黄蜂分手了,不是吗?所以为什么他还要为了大黄蜂冒险?显然螺母对被打断可并不怎么高兴。

“发生了什么?”大黄蜂重复道,希望有人能澄清一下状况,并开始想为什么一只冰手突然攥住了他的火种。“为什么他们就那样跑路了?”

擎天柱咬了一下嘴唇,瞥向那名缓慢走近的医官。他的神色中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他的视线紧紧钉在大黄蜂身上,目光显得格外僵硬。

“嗯,呃,”擎天柱说道,“看上去好像——很难说,毕竟我们还在跑,但——”

“似乎是闪电在螺母能击中你之前将他的手踢开了,”警车面无表情地说,从来都是个开门见山的类型。

大黄蜂感到冰冷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柱蜿蜒着渗了下去,想要但没能对上救护车的视线。为什么他会那么做?他想道,试着没去构思螺母这么突兀地将闪电截走的行为的用意所在。他明明应该是精明的那一个才对!要是被螺母说给了威震天听他准他渣的会气死——哦,炉渣,大家还在都看着我呢。我该怎么跟警车说啊?

“嗯,呃,我光镜是闭着的,所以我,呃,你知道,我也没怎么看到,”他支吾着说,试图夺回自己的冷静给并以一个结结巴巴丢出来的半吊子谎言而宣告惨败。“可能他只是,呃——他,嗯,他戴着的不是那张笑嘻嘻的脸吗?所以说不定——呃——说不定——他,呃,只是在搞恶作剧或者,呃。。。之类的?”

“那不重要,”擎天柱说,很快打断了警车要开口的意图。“重要的是你没事。还有Sari也好好地待在基地里。”

“哦-噢,”大黄蜂勉强挤出一句,紧张地望了望救护车。“呃。。。她没出事,对吧?”

“隔板?”擎天柱说,一只手指按在他的通讯上。“你跟Sari回到基地了吗?”

“嗯哼,”隔板回复道,听上去还挺累的。“那些虎子们跑哪去了?我还以为得加场追逐赛。”

“他们离开了,”擎天柱直接地说。“坐稳了。我们大概几个循环之内就能赶到。”

“收到,大哥——嘿!Sari,不要!从自动贩卖机里出来!”

隔板的通讯突兀地中止了,大黄蜂偷笑几声,很高兴听见Sari完全没有被霸天虎的进攻影响到,还有心情从她的护卫那儿偷糖果吃。不过他的一点愉悦很快就被救护车紧贴在他颈后的视线压灭了,大黄蜂转过身,朝那医官挑了挑眉。

“有什么可以效劳的么?”大黄蜂绷着嗓子说。

救护车好一会儿没有回复,只是给了大黄蜂一个五味陈杂的眼神,其中的许多情感交织在一起完全无法分辨。大黄蜂把胳膊抱在了仍在发疼的胸口前,不耐烦地吐了口气转过身。

“可别因为你错了就生气啊,”大黄蜂说,声音放低了许多不想让警车听见。

“谁说我是错的?”救护车回敬道。

“你不瞎的,对吧,老家伙?”大黄蜂毫不客气地嘲弄道。“你也看见他做了什么了。”

“我还看见你拼命想编个谎来盖过去,”救护车低吼着说。

“所以呢?”

所以,如果你真的相信他是个好人的话,你应该会很乐意跟警车说才对。”

大黄蜂张开嘴想争辩但又很快闭上了,双手在胸前收紧了些。“你好烦人,”他嘟哝着说。“而且还是错的,以免你听不见。我只是不想什么都得跟警车解释清楚。我确实认为闪电是个好——”

“歇歇吧,”救护车说道,轻蔑地摆了摆手小跑几步跟在擎天柱后面。

大黄蜂咬咬牙关盯了一阵他远去队友们的背影,数不清的思绪在他的处理器中奔走徘徊。救护车只是在找借口抹黑他,大黄蜂酸酸地想着。反正它渣也不重要了。他不要我了。但是为什么他没让螺母杀我?普神在上,这都什么破事。

大黄蜂揉了揉头雕,试着把那股钝痛感驱走,抬头望着那道将天空分隔的烟痕缓缓消散。他想要掩回住那阵为了对方而感到的担忧,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那个三变战士已经不再需要他来关心,没必要为了他控制不了的事情纠结这么多。

但看着那烟雾变得愈发淡薄,他仍然忍不住开始希望自己能再在战场上见到对方。即使那意味着战斗,只要能知道闪电依旧安然无恙便足以让大黄蜂安下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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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许久以前就不再会被螺母当站在他们至高无上的领袖面前时的变脸速度惊到了。刚几分钟之前,他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闪电的愚蠢和莽撞,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满是愤懑的目光扎到闪电身上。

但现在他们一回到基地当中,螺母就顺从地跪倒在了威震天的脚下——丝毫没有夸张。威震天进入视线的那一刻他便俯下身,头雕几乎能磕到地面,安静地让他们的首领开口问了那个闪电一直在担心被说出口的问题。

“钥匙在哪儿?”

闪电咬紧了下颚,没有说话,并竭力忍回了翻光学镜的冲动听着螺母当即泼出了一大长串的开脱和借口。“我们尽全力迎战了,我的君王,”他说道,继续在地上卑躬屈膝。“那些汽车人仍如往时一般弱小,我们对他们而言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但——”

“别唯唯诺诺的,”威震天不耐烦地说。

螺母立即站起身来,大力点了点头。“我向您道歉,”他匆匆说道。“我们很快便占据了上风,而我,作为您忠诚的仆从,当面对着那个胆敢站在您和您渴求的那把钥匙之间的汽车人之时,我早已做好了要终结他性命的准备。但正当我要熄灭他的火种的时候,闪电——”

“我们没拿到钥匙因为螺母连打一拳都打不准,”闪电讥笑着打断道。

胡言乱语!”螺母叫道,光学镜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一击打偏了并不是我的错,大人!求您相信我!是闪电在最后一刻将我的手踢开了,我只得将那一击的力量撤回唯恐我损坏自己的机体而无法为您的伟大事业尽职尽责!”

“是这样么?”威震天淡漠地说道,向闪电投来一道询问的目光,面甲上一副冷笑。“那么现在,为什么你会做出这样一件事呢,闪电?”

“我无聊嘛,”闪电说,感到笑容扩得太宽了些令一阵吃吃笑被从他的发声器里勾了出来。“螺母做事情真的好慢。”

“不要在我们的领袖面前这般抹黑我!”螺母叱责道。

“是哪一个汽车人?”威震天问道。

闪电感到自己的油箱一沉,望进了威震天灼烧的深红色光镜让冰冷的担忧将处理器重新占据。“那个黄色的迷你金刚,我的君王,”他尽可能面无表情地说着。

“真有意思,”威震天低吟道。

闪电感到寒冰在逐渐将他的每一寸线路包裹其中,但他屹立着,不过耸了耸肩。“那只虫子就是总会跳出来挡路的,”他简单地说。“他给自己提供了不少被断线的机会。”

“然而,他却还在线,”威震天说道。

“我向您保证,若是闪电没有插手,那个汽车人将早已从这世上被抹去!”螺母说,强行插进了他们的谈话,不过却令闪电安芯了许多。“任何胆敢挡在您面前的汽车人都将被歼灭,我伟大的威震天啊,我将亲手——”

“安静,螺母,”威震天毫不客气地地说道,目光宛若刀尖一般对视着闪电的光学镜,丝毫不动摇。“我听够了。回房间去吧,你们两个都是。桑达克教授需要一个安静的工作环境,而我觉得你们两个都不了解那个词究竟什么意思。”

螺母立刻转过身朝他的房间踏了过去,但闪电在威震天的凝视下凝固在原地,关节处感觉就像锁住了一般完全无法动弹。威震天的神色看上去仍如他们回归时的那样,一抹阴笑牵扯着他的嘴角但并没有再继续蔓延,两只光学镜一如既往地僵硬冷漠。

“你还有什么事吗,闪电?”威震天说道,将那寂静像面玻璃一样破成了碎片。

闪电咬着牙关摇了摇头。“没有。”

“那么我建议你遵从命令,离开吧,”威震天说道,仍然冷笑着。

为什么他没有惩罚我?闪电想道。螺母告诉他我让大黄蜂活下来了,他却什么意见都没有?他在想什么呢?

威震天愈发弯曲的嘴角似乎让闪电紧绷的关节一下子松了下来,于是他立即转过身尽可能快地走向了自己的单间,火种在胸腔里不停抽动。还有为什么我说‘破履条’的时候大黄蜂会那么困惑?他想道,背后威震天灼烧般的视线让他不安地将双手攥成了拳。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的啊。难道他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么?

冲进了房间,身后的门闪电几乎是砰地一下甩上的,退了两步将后背紧靠在门板上挣扎着想让自己的换气扇重新开始运转。只有今天的事,威震天是不可能知道的,他告诉自己。你已经几周没有联系过大黄蜂了。这个基地里没有任何能让他起疑的证据。惊慌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他略显急促地深吸了一口气,走向自己的床铺并试图让自己纠缠的神经元稳定下来,踌躇着望了望自己的数据板。现在不是联系他的时候。他坚实地想道。耐芯等待才能不至于将他置于险境之中,当然前提是你别再犯蠢。

闪电安静地揉了揉头雕,只希望他的处理器能正常运转个哪怕一次。他知道他得收敛一些,看在他自己的和大黄蜂的份上,但他似乎就是做不到。威震天阴暗的目光已经不仅是会日夜不分地审视着他了,现在还开始频频在他的梦境中出现,令他始终紧绷着的神经几近崩溃。闪电发着颤的指尖掘进了脸侧,轻搓着其上柔软的镀层。

“再等一下,”他对自己耳语道。“再等一下,一下下就好。”

这样对着空气嘟喃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但在漫长的几分钟之后一遍遍重复这个简单的句式终归令他的处理器稳下来了不少。他只需要注意收敛,不透露出任何异常,直到威震天找到另一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的事物。

或者,至少,他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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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震天完全不像他应该感到的那样惊讶,但他将那归于了近来形势的动荡。

他知道,毫无疑问地,闪电和那些汽车人有来往。他没有坚实的证据来证明这个事实,他也不需要任何:闪电今日的反常举动早已不言而明,当那蠢货攻击了自己的队友只为保护一个汽车人的火种。

兴许闪电勾结的是那个黄色的小家伙,那个好几个月前同他一起失踪了的迷你金刚。自闪电从那次远行中回归威震天便一直从未完全放下戒芯,而在闪电淡漠地否认了任何与那汽车人的联系的同时,威震天不禁开始发自芯底质疑闪电说的任何东西的可信度。尤其考虑到那迷你金刚几个小时之前还才被闪电救了一命。

幸运的是,他并不用操芯当下情况的细节——闪电背叛了他的标徽,这点母庸置疑。不过那只让威震天在看到他在主控区里的人类俘虏努力工作时感到更加愉快了。

“桑达克教授,”他沉着地说。“我相信我们的项目已经接近尾声了,正如我命令的那样?”

那人类点了点头,状态看上去比往时都要糟糕,眼下的圆圈黑得像个李子。“是的,大人,”桑达克说,手拨过他的头发并四下望了望。“没有别人了?”

“影都没有,”威震天说。

桑达克再一次点点头接着爬到了他的一张书桌下面,从底下滚出了一个意外地挺大、盖满了金属箔片的球体,一边喘了喘。“我只缺一个部件了,看上去,”他略有些惺忪地说。“你提到过一个。。。啊。。。某个‘Q’开头的东西,稳定用的?它明明就在我嘴边了,我只是——原谅我,我只是有些累了,为你这个项目我工作得很辛苦——”

“而我们都十分感激你的付出,”威震天还挺嘲讽地说,毕竟他们都知道桑达克对此并没有什么选择权。“你要的那个词是‘QNA’,五面怪的QNA。”

“QNA,是的,就是那个,谢谢,”桑达克说道,将几张箔片从那球体上揭开展露出了一个由盘根错杂的缆线组成的金属部件。“请原谅它的外表——我知道这看起来像一团灾难,但它与闪电的那个几乎别无二致,无论你信不信。这光是缆线就占了他整个下腹的一半。”

“很可能是必要的,毕竟单一个载具模式在赛博坦人之间是标准设置,我们的机体也由此设计,”威震天说道,试着没让自己的兴奋在面甲上流露出来。“精彩绝伦,教授。你做得非常、非常好。”

“也不完全是,”桑达克说道,紧张地把手绞在了一起。“你确定这个。。。‘QNA’能将其稳定下来么?我连动它都不怎么敢,说实话,毕竟它,唔,显得十分不稳当。”

“我有权威的学术保证QNA便是我们齿轮拼图的最后一块碎片,教授,”威震天低吟道,俯下身来近距离观察起了面前那泛着金属光泽的变形齿轮。

桑达克茫然地抬头望向了威震天。“‘权威的学术保证?’”他重复道。

“我并不会声称自己了解五面怪那高深莫测的科技或是生物学,”威震天简短地说。“但我旁观了闪电的机体重组。所以我可以说,是的,我确定QNA便是你项目关键的最后一环。”

“原谅我,威震天,但我并不真的知道QNA是什么,”桑达克说道,听上去不是一般地紧张,还将他细小的手指织到了一块。“那听上去并不像是什么可以在这个星球上获得的东西,所以我——”

“那个你没说错,”威震天没等他说完便打断道。“但请放心,在十个循环之内你便能得到一些。确保那时你已经为更换我的变形齿轮做好了万全准备。”

桑达克看上去不解极了,但威震天没去理会,只是转过身轻笑着拨响了诈骗的通讯链接。

我有一个加急订单要下,早到还能给你额外付款。

有额外酬金的保证,诈骗明天日落之前便能把QNA送到威震天的手里。他对自己笑了笑,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余光轻轻扫过闪电的房门。

像抓到叛徒时一般令人浑身舒畅的感觉不多,而知道自己在下周前便能强大到可以单枪匹马地将汽车人尽数消灭便是其中之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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