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瓜

翻译&转载
大概。。是脱坑了

【授翻:Auf Nimmerwiedersehen(7)】

目录及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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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好黑。一切都好黑。

他的光学镜从一边转到另一边,疯狂地搜索着想找到一丝光亮,一抹色彩,任何东西,但他看见的只有黑暗。这是什么?他以往总能看见她柔韧的身躯俯卧在他上方,四只滚圆发亮的深红色光学镜兴高采烈地注视着他,但现在他能看见的只有黑暗。他是不是根本没有睁开光镜?他不知道,他看不出来,他说不出来,他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为什么他看不见了?

他的机身不肯回应。他只想伸一伸自己的手指,去感受它们的动作,去感受液压移动感受关节弯曲,但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他的传感器乱作一团,环绕着的冰凉空气如同针尖令它们不停刺痛,气流涌入它们不该到达的地方,太多知觉却又什么都没有。能感受到一切的同时他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一个煎熬的组合,麻木与过多的刺激交织到一起。

大黄蜂在哪?他还安全么?又或者他也在这儿?

有什么东西在触碰他。又小,又软,软,很软,太软了。小得不自然又软得骇人。无论那是什么,他想要冲它尖叫,把它吓走,但他依旧无法移动。他有些慌了,尽管没有人能让他冷静下来,没有人能够帮助他。

大黄蜂要是也在这的话会试着帮他的。大黄蜂在哪?

声音。破碎,模糊,仿佛它们漂过了几里厚的湖水才传到闪电的音频接收器里。他无法分辨出它们的主人或是它们的内容,但他确定自己听见了。它们真的是声音么?他要疯了么?

触碰,触碰,如此之多的触碰,显得精巧而熟练,但它们不该这样。它们在他内部,在他的腰侧,轻盈的触碰却带来了沉甸甸的重压。那是什么?那是谁?是什么在碰他?为什么它们要碰他?

他是如此地困惑,如此地愤怒。谁会敢碰他?为什么他们剥夺了他的感知,他移动自己身躯的能力?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谁在碰他,他们为什么要碰他,他们在触碰的是什么?

大黄蜂在哪?他是安全的,又或者也在被不停戳弄?

一扯,一次牵动,令他的面甲灼烧,但他无法伸手揉搓把那疼痛驱走。他动弹不得,有什么东西在碰他但那不是她,那不是她,那么那能是谁呢?那不像她动手的时候一样疼,但他反而希望那会疼。这些触碰太过轻柔。太过谨慎。

这是谁?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要是他,为什么总是他?

声音回归了,触碰消失了,但他无法安心下来,只能感到更多恐惧,更多困惑,更多担忧。大黄蜂会不会就是下一个?大黄蜂在哪?他想要大黄蜂,他想见大黄蜂,他想要注视着大黄蜂,注视着那对湛蓝色光学镜散发出的丝丝暖意,他想要见他,他想要见他,抱住他,听他说他没事,说他会好起来的,说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有什么东西在灼烧。是什么在灼烧着?他认出了一抹光亮,那红色的光芒令他的火种中涌出阵阵恐慌。为什么是红色,为什么是红色,总是红色,但他想要蓝色,蓝色,蓝色,拜托,别是更多的红色,不要了,他痛恨红色,他痛恨着那个调的红色,但为什么?

声音消失了但他仍然动弹不得。他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而这甚至比那些触碰还要糟糕。他只想要去感受,去理解,去寻求一个答案,但这里没有答案,他的面甲开始抽痛,他的火种不停悸动,紧接着——

闪电倒抽一口寒气,双手扒拉几下床沿一下子撞上了那金属板面,传感器中的知觉渐渐退去。他的胸膛起伏着,排气扇失控般高速转动着试图排出那火舌一样淹没了他身躯的阵阵热浪。他将十指掘进了床面,品味着那坚硬的表面在他指尖下给予的触感回馈,猛然眨了眨光镜感到显像器古怪地啪嚓了一声才得以上线。

他盯着天花板,听着音频接收器上覆着的那层厚重的死寂。四周唯一的声响便是系统的重启,活塞发出一阵嘶嘶声,床铺在他自己的重压下吱呀作响。

他就在他的房间里,根据外面透过穴壁中的裂缝洒进来一条条细细的光带来判断,现在大概是清晨。闪电没去检查自己的内置时钟,本能地伸手去拿自己的数据板不过很快又让他的手没精打采地垂在了床沿上。

他又在做梦了——他可以肯定。但即使闪电再迫切地渴望给大黄蜂发去一线音讯,再想让那汽车人用一个愚蠢的emoji点亮他的屏幕,他也无法下手去冒这个险。

现在不行,他想道,光镜大睁着,不想再被睡眠时萦绕着他梦境的层层黑暗所吞没。再等一会儿。威震天已经盯上你了。你需要确保大黄蜂的安全,不管做没做噩梦。他肯定能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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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蜂的手指在控制器上轻车熟路地敲打着,但他的光镜莫名有些朦胧,注视着面前的屏幕。这一关他已经玩过了不下二十次,不过虽然他现在的确是闭着光学镜都能打通,他知道这并不是他的处理器失焦得这么厉害的理由。

无论他怎样试图让自己分心,他依旧一直在想着闪电。

那条信息他读了几千遍,推敲出了几千种不同的理解方式,但最终能得出的结论就只有一个闪电不再想应付他了。他们吵架,大黄蜂越了界,于是闪电终于决定足够便是足够。

大黄蜂沉沉地叹了口气,躲开了屏幕上敌人的进攻朝关卡结尾挪去。玩这死游戏就是了,他想道,没精打采地瘫在沙发上。然后也许去睡觉。。。或者喝点油。我上次加油时什么时候来着?今早上还是昨晚上?啧。

大黄蜂听见一阵安静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但他竭力无视了它们,全神贯注在面前的电视机上尽管那五彩斑斓的屏幕一下子刺得他光学镜生疼。

“你不是已经打通过这关了么?”擎天柱轻柔的嗓音飘到了大黄蜂的接收器中,但他仅仅闷哼了一声作为回应——即使很想掩藏自己不能再明显的消沉状态,大黄蜂甚至更加不想去公开讨论导致这样的缘由。

大黄蜂继续敲着按键,气氛紧张的背景音乐继续从音响中流出来,就那样过了好几分钟擎天柱才再次开口。“也许你该和Sari出去弄个新游戏了,”他建议道,走到沙发正面坐了下来。

大黄蜂耸耸肩再次嗯了一声。“可能吧,”他说。

“你看上去好像玩腻了这个了,”擎天柱说,明显是想挑起一场谈话,就算他挑选的谈话对象只翻了翻光学镜。

“也不算,”大黄蜂回复道,声音莫名显得冷冷的,有那么一会儿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难怪擎天柱要缠着他——他听上去病怏怏的,嗓音被一连好几个把自己哭到睡着的夜晚弄得既细弱又沙哑。他清了清喉咙试图让自己的语调轻快些。“我只是,呃,冲刺跑,看看我能不能破通关最快的记录。”

“听上去挺健康的,”擎天柱轻笑一声说。“听着,大黄蜂,我确定这些问题你已经听烦了,但——”

“工头,我没事,”大黄蜂说道,拇指砸上控制器的力度显得过重了那么一点。“真的。你也不用老是过来检查的。我只是感觉有点点不在状态而已,没别的了。”

“无意冒犯,但自打认识你开始我就没见你‘不在状态’过,”擎天柱说着,挑了挑眉。“如果真出了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告诉我的,行吗?无论是什么。我们是一个团队,而要好好合作,我们得先——”

“是啊,我知道,”大黄蜂说道,语调尖利恼躁得他自己都几乎无法辨认。“团队就要整整齐齐的团在一块还要随时向彼此袒露任何事这样我们才可以好好一天到晚修它的炉渣桥!你用不着提醒我的,好嘛?前五十次就听见了。”

对于那侦察兵的爆发擎天柱的表现倒还算平静,但大黄蜂只觉得愈发不悦,意识到自己吸引了某个他比擎天柱还不想面对的机子的注意力:救护车,本来正在联络区里忙他自己的事,现在却带着面甲上那副标志性的皱眉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但我们很担心,孩子,”救护车说道,从擎天柱那挣了一个他很快挥开了的恳请眼色。“省省吧。大黄蜂,要惹着你了我们都有份,但是你费不着那样子冲擎天柱发脾气。”

“您还说我呐,”大黄蜂咕哝着。

救护车叹一口气,站到大黄蜂面前挡住电视屏幕,无视了大黄蜂恼怒的抗议声。“你上次反常成这样事是几个月前的事了,”他言简意骇地说。“本来你好像已经好了很多,现在又顺着坡滑下去了?你是要告诉我们为什么,还是继续让我们为了这个缠着你?”

“我跟你们说过的——我只是有点不在状态,”大黄蜂说,把游戏摇杆扔到了自己双膝上并试着仿造救护车那副皱眉。“我没事!就算真要挑,那也是你们整天跟在我后头害的!”

“说不定你只是酸因为你最近没得半夜三更从基地里溜出去,”救护车讥讽般说道。

大黄蜂感到自己的机身升温了些,看着擎天柱往自己的方向投过来一个担忧的眼神。“你什么?”擎天柱说道,听上去有些警觉。

“隔几阵子会出去兜兜风,”大黄蜂嘟喃着说,用尽全力将光学镜继续对在救护车的那双上面,焦躁地想着那医官的神色是了然还是单纯的怀疑。“能让我不至于精力过剩吧,大概。”

“然后你们两个都没有想到要跟我说?”擎天柱烦躁地问,朝救护车瞪了一眼,即使那医官无视他的技术已经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

“上一次我看见你这个心情,你还是在刚被跟一个霸天虎在荒山野岭里困了,多少,三四个月?以后回来的。”

“差不多吧,”大黄蜂说着试图忍回那些涌至处理器的边缘威胁着要倾泻而入的记忆。“而且我跟你说了几亿次了我不想谈那个。

“而那又究竟是为什么?”救护车追问道,光学镜眯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什么东西都要扯一下的类型呢。”

“我只是不想,”大黄蜂透过咬紧的牙关说。他的双手挪到了大腿上紧抓着自己的装甲,试图强压下那阵流过他全身的震颤。什么都别说就是了。看在元始天尊的份上,闭紧嘴。只要你管好你的嘴巴他迟早会放弃的。反正你也得好好练习一下闭嘴的,记得吗?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Bee,你可以跟我们说的,”擎天柱说道,给大黄蜂温柔的微笑与救护车那副深深的皱眉形成了强烈对比。

“什么事都没有,”大黄蜂坚决地说。

救护车的光学镜眯得几乎成了两条线,其中透出的蓝光直直刺穿过大黄蜂的装甲令他的传感器末梢不自在地颤了颤。“大黄蜂,”救护车直白地说。“如果你不肯坦白你究竟在隐瞒什么的话,你将不再被允许出这个基地。一点都不行。

大黄蜂视线一角里的擎天柱退缩了一下。“嗯——救护车,你不觉得那有点太严厉了吗?他只是——”

“领袖,我可以自己处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大黄蜂?”

大黄蜂咽了口电解液,用力盯着救护车,试图继续保持冷静。他只是在虚张声势,他紧张地想道。吓唬人的而已。

“什么事都没有,”大黄蜂再一次说道。“而且就算真的有什么东西发生过——假设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也不会因为某个空荡荡的要挟就告诉你。你需要我上前线,而且你知道得就跟我一样清楚。”

大黄蜂在看清救护车神色的那刻便牙疼一样皱起了面甲,认出对方光学镜中闪过的那一抹理解。渣的,大黄蜂想道,咬着牙关用力得自己都觉得它们会给咬崩掉。不是最佳的反击方式。好吧。不,他不知道。不要再说别的就是了。连嘴都别张。说真的。不管怎样。

不过,令大黄蜂惊讶的是,救护车僵硬的站姿好像还放松下来了不少。“好吧,”救护车说道,神色随意了许多。“要是你真想这样。因为我得跟你说实话,孩子,我一直很担心你。在所有那些机子当中,偏偏是跟闪电在一起呆了那么久。他崩坏的可不只是几根螺栓,我都开始担心你被他影响了。”

大黄蜂感到他的火种抽搐了一下,阵阵怒火上涌令他的整个机身都绷了起来。但他听从了内芯的指令并保持着沉默,不过耸了耸肩,试图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救护车身旁的擎天柱则顿时僵直了不少,朝那医官递过几个警觉的眼神。“嗯,救护车?我不觉得——”

“但你可没那么好解决,对吧?”救护车说,一丝像是得意的东西划过他的面甲随后很快又消失不见。“你可不会让区区一个虎子就搅得你芯神不宁。你是个坚强的孩子,而闪电,闪电只是又一个疯狂的霸天虎。还是最疯狂的之一,要是你问我。”

大黄蜂在努力保持安静的前提下任由火种沸腾了起来,十指尖用力扎进自己的镀层,几乎能把涂漆都给抓掉。擎天柱朝他瞥了一眼,接着扭头向救护车,一下子皱起了眉。

“救护车,那未免——”

“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能忍了他这么长时间的,”救护车继续说,刻意忽视了擎天柱的抗议。“我前阵子还跟擎天柱反映过我有多担芯你独自跟那个怪物待了这么久可能——”

闭嘴!”大黄蜂叫道,最后一缕自控力也被绷断,愤怒燃烧着令他从头到脚都在颤抖,双手在身侧用力攥紧。“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闭嘴!

救护车的光学镜再次眯了起来,而擎天柱则在沙发上缩了缩,微颤着深深吸入一口气,他的目光在救护车和大黄蜂之间来回游走。

“呃,Bee?”擎天柱不安地问。

“对,大黄蜂,”救护车装模作样的语气让大黄蜂几乎想揍他。“想解释解释刚才的小插曲吗?”

炉渣,大黄蜂想道,不过蒸腾着的怒火依旧盖过了他保持安静的执念。“他不是怪物,”他低吼道,声音阴沉冰冷得自己都认不出来。“别那么叫他。你一点都不了解他所以别装得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一样,你这-你-你这个老活栓脑袋!”

悔恨着说出的每一个字但就是不能让自己保持安静,那句辱骂比大黄蜂料想的要无力得多,恼怒中急促的抽气吐气害得他话都说不连贯。好吧,闪电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嘴绝对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想道,几乎有些芯虚了。但抛开掘着他火种的自觉不谈,大黄蜂完全无法压下他的怒火,膝关节发抖发得他害怕自己随时都可能瘫下来。

救护车注视着他,神色显得有些复杂——大黄蜂的话明显把他给惹怒了不少,但他的目光中好像还藏着些别的,沉重,哀伤,足以让大黄蜂的火种不舒服地悸动几下。但大黄蜂驱走了自己那丝疑惑,只想听救护车为了那样称呼闪电而道歉,那一个大黄蜂拒绝让别人用来中伤他的词汇。

擎天柱勇敢地划破了那片死寂,踏进大黄蜂的视野内,看上去分外费解。“大黄蜂,”他缓缓说道。“他。。。他就是你时不时偷溜出去的理由?”

大黄蜂咬了咬嘴唇,望过擎天柱身侧将他的怒火全部集中在了救护车身上。救护车嘲弄般哼了一声,翻了翻光学镜将双臂抱在胸前。

更多的寂静在空气中回荡。

“你都在,呃。。。你跟他都在做些什么”擎天柱尝试着。

“那不重要,”大黄蜂恼火地想开口,但不等他发声救护车便突然说。“我不知道你都在做什么或者他往你处理器里倒腾了什么疯狂的主意,但说真的,我他渣不在乎。你不准再独自离开这个基地。永远。就算我得盯你盯他渣一整个晚上。”

“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拦我,”大黄蜂发出一阵嘶嘶声。

“大黄蜂,听我说,”擎天柱说道,看着比大黄蜂有生以来见过的都要忧虑。“这不是个好主意,而且你也不该再偷偷溜出去了,但你们两个都需要冷静下来。我们可以谈谈。”

“我不觉得我们可以,”大黄蜂毫不客气地回复道。

“大黄蜂,”擎天柱说道,语气突然严肃了许多,一副蹙眉令他不安的神色显得愈发锐利。“这将只会保持在我们之间,好吧?但闪电是我们敌人,他不可信,而且我真的不觉得你该再继续跑去见他了,无论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大黄蜂什么都没说,一扭头转过身踏着步朝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无视了救护车的大声反对。拐过转角时他朝身后瞥了一眼,看见一个略有些慌张的擎天柱弯下身将救护车拦在了原地,说着些大黄蜂听不见的东西。

炉渣,大黄蜂想道,冲进自己的房间在身后甩上了门,绕过地面上的垃圾爬到了床底下躲着,浑身都在发抖。我死定了,普神的流水线在上,我真他渣的死定了。救护车肯定会杀了我的然后我就连跟闪电吻别都不行了。该死的,Bee,为什么你不能就闭嘴呢?就这么一次?炉渣,炉渣,炉渣!

大黄蜂恼火地捶起了地板,把指节上的漆都蹭掉了不少,听着几声啜泣从他喉头泄了出来。为什么他不能就保持安静呢?他当然会想帮闪电说话,但救护车是永远不会改变他对一个霸天虎的看法的,无论大黄蜂对他是什么感觉。他这张大嘴已经赶走了闪电,现在还要把他的整个队伍也给推开。

大黄蜂确信救护车和擎天柱从今往后只会将他视作一个叛徒了。他吞下一口抽噎,一边试图忍回自己汹涌的泪水一边狠狠地捶着地面。时间抓得挺准的,起码,他默哀般想着。现在闪电肯定不用担心跟我有来往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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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要向闪电瞥上几眼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那三变战士除了遵令的时候以外几乎从来没出过他的房间。

作息时间上的古怪变动,当然,但威震天多少为此有些感激。闪电一直都很难对付,在彻彻底底地精力过剩和懒散得什么都不想做之间来回晃荡。但最近,闪电一直保持在视野之外,以一种反常的顺从回应了所有指令,迅速完成了所有任务好再回到——威震天只能判断是——回到他的房间里怄着。

好的那一面,无论如何,是这闪电古怪的举动同时也使得威震天要监视他简直再容易不过。

也差不多正是破坏大帝现在的状态。他安静地看着闪电躺在床上,一只手心不在焉地描摹着桑达克每次开刀的部位,仿佛在搜索一道他永远不会找到的疤痕。威震天暗自笑了笑。桑达克或许是威震天棋局中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但他的焊接手法绝对值得赞扬,那人类每一次在那三变战士的变形齿轮上研究完之后都能把他的装甲完美无缺地再给封回去。

若不是没想要暴露位置威震天本可能还会笑出声来。闪电一向以他的机灵劲儿为荣,但现在这样注视着他,威震天不禁好奇那蠢货究竟为什么会认为他可以聪明过霸天虎的领袖。

他忽视了闪电面甲转换发出的安静声响,转身穿过主控室,愉悦地对自己哼了哼调子走向桑达克教授翡翠绿的监狱。

“教授,”威震天流利地说,面甲上摆出一副沉静的微笑。“我的项目进展得怎么样了?”

那人类从一沓整齐得令人惊讶的纸张后面抬起头来,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才拉出来一张巨大的蓝图并把它贴在了玻璃壁上。“相当可观,”他说道,双眼下的圆圈颜色比以往都要深了些。“我基本已经掌握了生物学上的基础,但我得承认我有许多东西仍然弄不明白。”

“比如?”

“嗯,举个例子,这个,”桑达克说道,指向一个被谨慎描摹过、有许多管道从表面延伸出来的球形图样。“它似乎加装有某种燃料储备系统,很可能是为了增强马力,但半有机半机械的零件,个人而言,并不是我的专长。我的研究方面更倾向于科技,而不是生物学——但-但我确定我可以琢磨出来的,毕竟——”

桑达克的声音突然淡去。威震天挑了挑眉。

“继续,”他冷冷地说。

桑达克迟疑了许久才把视线移到下方,脚尖不安地挪了挪。“你知道我有一个女儿吗?”他说道,声音安静得威震天几乎没有听见。

我不在乎。“我不知道,”威震天说。“就你先前与汽车人的密切关系而言,无论如何,我想她便是那个携带着钥匙的小不点吧?”

桑达克似乎是紧张得没法回复了,只勉强点了点他的头。“嗯,是的,然而。。。说起她。若是我继续帮助你,”他急促地说道,某种湿湿的东西令他小小的人类眼睛泛了泛光,“我能斗胆请求您不要伤害她么?”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已经下手了?”威震天阴险地说。

“嗯,闪电说她——”

威震天抬起了一只手,一阵敏锐的好奇心令他的火种阴阴地悸动起来。“闪电说起过你的女儿?”他说,语调中带了几分微妙。

“嗯——我-呃——”

那人类嗫嚅着好一会说不出话惹得威震天朝他低吼了一声,然后他立即直起了身子,害怕地睁大了双眼。

“闪电只是问了几句,”桑达克安静地说,在自己的字句上绊了几绊。“然-然后我担心——呃,担心她可能出了什么事,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问你,而且我——”

“安静,”威震天呵斥道。处理器中的部件开始高速运转,一点一点地将一缕缕蛛丝马迹拼在一起并令他那已然埋没了几个月的疑心再次浮现。“你还需要再执行多少次手术才能完成这个项目?”

“我——嗯——再多四次长达一小时的研究应该足以收集到所需的全部信息——但-但我仍会需要一些其他方面的数据来进行确认,而且——”

“减至三次,”威震天说。

桑达克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稍稍放低了那页纸。“三-三次?”

“照我说的做,”威震天说道,一言不发地转过了身再朝闪电的房间走去。

他还有些东西得弄清楚,看样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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