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Reise ohne Ende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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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直到早晨两台机子才不幸地意识到了现状,大黄蜂花了至少五分钟就安静地盯着湖面的涟漪思考闪电是不是也在为了同一件事感到羞愧。
“所以,呃,”大黄蜂试探着,尴尬地打破了沉默。“知道我们该走哪边儿吗?”
闪电没有回答,不过大黄蜂能听见他的单筒镜扭转着在试图聚焦。他不耐烦地咂了几下舌,用手肘顶了顶闪电的大腿。
“行了,我不觉得你能瞅那么远。”
“值得一试,”闪电幽幽地回答。
真的吗?大黄蜂想着,不过没说出口。在甚至都没上路之前就开始争似乎不是个好主意,而且争吵也早就变得索然无味了。他决定再盯一会儿不远处重叠起来的波浪,等着闪电开口说些别的。天空就和昨天一样灰,好像还更阴沉点,大黄蜂把这怪在了昨晚的特大篝火上。肯定是有些灰烬沾到了上边儿。
“我觉得我们该往那边走,”闪电说,让大黄蜂的思绪脱了轨。大黄蜂朝他指的方向——在他们右边——望去然后皱了皱眉。
“为什么是那边?”
“那是北方。”
“所以呢?”
“所以,我们该往北走。”
“谁说的?”
闪电,前所未有地,看起来有些慌乱,幅度过大地耸了下肩。“我不知道!”他反咬,听上去很恼火。“我们不知道自己在哪,同样我们也没必要明确自己的坐标。只要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我们总会走到一个能用的地方的。一个加油站,一个镇子,任何东西。而且你可以问路,因为,出于某些原因,这些人类是真的喜欢你。”
大黄蜂考虑了一阵子,认为那逻辑的确无可挑剔。但他的油箱里一个奇怪的感觉在说他们应该走另一边,所以他指向了南方。
“我觉得我们该往那边走。”
闪电神情一片空白地低头盯着他。“为什么是那边?”
“那是南方。”
“所以呢?”
大黄蜂耸了下肩。“不懂。直觉而已。我是个侦察兵,经常会有一些。而它们通常都挺准。”
“而你通常都会配有运转正常的追踪设备。”
“高科技都仅供参考。走啦。”
“这真愚蠢。”
“走就是了。”
大黄蜂开始大踏步往前走,太阳在他左手边,它微弱的光芒徒劳地试图从云层中探出来。他对自己的选择深信不疑,但在闪电恼怒地叹了一声之后,听见他沉重的脚步声跟在自己身后还是让大黄蜂松了口气。那三变战士一瘸一拐发出的声响听上去令人难受极了,一声轻砰后面跟了一记宏亮的锵。他没有抱怨,但大黄蜂仍然莫名想要转身去问。
“你还好?还在跛着?”
随着一声呼 闪电的脸转成了红色,安静地呲着牙。“当然,”他低声咆哮道。
“我们得走上一会儿的,你知道吧,”大黄蜂追问。“可能你只是需要拧下螺栓?某个零件坏了?”
“我需要的是一个医务官,不是一个笨手笨脚的探子,”闪电不客气地回复道。
大黄蜂耸了耸肩。“我尽力了,”他为自己辩护说。“你好歹假装一下自己有一丁点感激嘛。”
呼。闪电的笑容远比任何时候都要宽,他咯吱笑着,加快了步伐走到大黄蜂身边。
“噢,我喜欢假扮!”他快活地说。“让我们玩猜谜吧!”
“在走路的时候?”
“对!猜猜我是谁!”
闪电蹲下身弯过腰来,明显是在试着让自己看起来矮一点。大黄蜂哼了一声。
“你是我?”
“没错!”闪电放声大笑并直起了腰,但仍然蹲着,在泥土里刨出一道道深沟。“轮到你了!”
大黄蜂咯咯笑了几下让自己站得尽可能地高,闭上一只光学镜并在肩膀上竖了两根手指模仿成大炮。闪电似乎很困惑,直到大黄蜂尽力试图在脸上摆出一副闪电独有的皱着眉的神色,闪电吃吃笑了一会儿,高兴地抓上他自己的火炮扭着炮口。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你是我!”
“答对了,漏电的。现在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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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蜂再一次试图把闪电往前推,但他固执地站在原地,双手在头雕上方弯成一个拱,长舌头玩弄般吐露出来的同时把嘴角咧到了天线后。大黄蜂尽可能大声地发着牢骚,把自己的头雕一次又一次往闪电的大腿上撞直到他的处理器开始发疼。
“拜托你快走啦!猜谜游戏结束了!”
“你猜完才会!”
大黄蜂恼火地叫了一声一巴掌扇到闪电的防护板上。“我已经猜过了!”他抱怨道。“你是一棵树!”
闪电宽得不可思议的笑容又咧得开了点。“但是是哪一棵树呢?”
“噢,拜托!”
“猜嘛!那是规矩!”
大黄蜂怒视着坐到地上指向一丛长青木。
“那个。”
“不对!”
他指向一棵光秃秃的枫树。“那个?”
“不对!”
“闪电!”
“很接近了!继续猜!”
大黄蜂向后仰倒下来随便指了一个方向。“那个。”
“哦哦,远了,远了好多!”
“那个?”
“超级远!”
“普莱姆斯在上,闪电!我们只有这么多时间的!”
“那就赶紧猜!能猜多快猜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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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有些烦躁地蹒跚着跟在后面,漆黑色的面甲上满是不悦。大黄蜂只用了半个小时来找到正确的那棵树,有什么大不了的?真能扫兴。那迷你金刚就在他身前行进着,身周的树丛逐渐浓密起来让沙滩变得愈发狭窄。 他本希望能一直顺着湖岸走直到他们找到文明社会的踪迹,但随着森林的边缘时不时凸出来挡住他们的道路,他开始考虑就一路往南会不会还好一点。
大黄蜂几乎把头拧到上下颠倒过来,梗起脖子观望着闪电。“想什么呢?”他问。
闪电抬起一边眉梢。“什么?”
“蓝色。”
闪电耸了下肩,思索起为什么那只虫子会这么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并暗暗在芯里诅咒起他的情绪总会流露到面甲上的事实。“没什么。”他沉着地回答。
大黄蜂绊倒在了一块岩石上,毕竟他之前完全没在看路,但他仍然很快爬了起来继续拧着头走。“骗子,”他直白地说。
“你明白大多数神志健全的机子可以同时拥有许多思绪并用不着总是提醒其他人,对吧?”
“你才算不上神志健全,”大黄蜂讥讽般咧开嘴。“所以请宽容一下我的求知欲。”
“你的所谓求知欲将只会导致自己的没落。”闪电草草回复道。
大黄蜂正了正脑袋然后开始转身倒着走,时不时回头瞥一眼身后的树木。“我只是——你是个三变金刚!”他说,光镜兴奋地亮了起来,好像他已经等这个话题等了几个星期。“我们汽车人,你知道,我们有,大概,两架飞机。然后就仅此而已了!何况是一台飞机兼坦克!我就——我不想觉得这很酷,但它就是!”
闪电花了几秒钟钻研大黄蜂的面甲,其上那副奇怪地闪闪发着光的神色,然后很快开始试着转移话题。“我认为把注意力放在你们汽车人没有空中单位的事实上会更重要些,”他冷冷地说。“很可笑,真的。”
“我们——那又不是我们的错!我们都是民用机!我们从来都不用飞!”
“确定你们真的有想过?”
大黄蜂暂停下来,耸了耸肩。“我有轮子而且跑得很快,”他说。“你可做不到那个。”
“你在回避我的问题。”
“额,我是说,那肯定会酷毙了,但我宁愿当一个汽车人而不是个会飞的霸天虎!我们只想要和平,然后你们这帮家伙就到处轰,在那里搞起义——”
“为了给予我们的母星新生命。”
“它是个星球。它不需要生命。”大黄蜂双手抱在胸前,撅着嘴。“而且你不能告诉我说你们没有特意让自己看起来邪恶到可笑。我是说,看看威震天。那炉渣简直是穷凶极恶。”
闪电漠不关心地点点头,并不怎么想谈论威震天。“他的确具有恐吓性,没错。”闪电赞同。“但一个真正有实力的领导总要好过你们的...通天晓,是吗?在我看来他只不过是个挂名的。”
“才怪嘞!”大黄蜂的嘴撅得更厉害了。“通天晓是最厉害的。而且他真的很强,他只是...在忙,吧?”
“另一个霸天虎比汽车人要优越的理由,”闪电嘲讽道。“最起码我们知道我们的首领在做什么。”
“是啊,你知道!你军阶这么高!”地上一个斜坡让大黄蜂脚底一滑,但他勉强保持住了一直向后退的步子。“我半路就辍了,我怎么会知道那些大人物有什么计划?不过我知道所有重要的事,比如你们霸天虎一直想偷走火种源,把赛博坦轰了个稀烂,做过所有那些疯狂的实验,看着你们的同胞死去就为了——”
大黄蜂突然停下了脚步,诧异地看着对方。闪电眯紧了他的光镜。
“怎么了?”
“你刚才——你的脸!你又换了一次!为什么你老那样?”
闪电伸手触摸着他的面甲,为自己对那变化的不自觉感到惊讶且烦躁。他的颧骨高而尖利,单筒镜本能地在周遭的环境上聚焦着,但当他努力想回忆起前几秒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的视线里曾闪过一抹深红。那色彩很快就回归了,如同他对自己的愤怒伴随着处理器里一股令人作呕的热浪重新浮现了出来。
“别再老他流水线的盯着我的脸!”闪电斥骂道,手握成了拳扭头想找棵树捶上去。“我懂,它们会变!我会有情绪!但不是我们中的每一个都足够幸运用不着随时随刻都要给其他炉渣看!”
大黄蜂,睁大了光镜明显被这场爆发吓了一跳,差点向后退着撞到了一棵树上,虽然他事后的确试着让自己看起来对此十分漫不经心。闪电阴沉地对他窃笑起来。愚蠢的小汽车人。
“干得好,虫子。”他咧开嘴嘲讽道。大黄蜂冲他吐了吐舌头,就算气氛变得不那么紧绷了也还是躲闪着他的视线。
“闭嘴。”
闪电强迫他的排气扇慢下来一点,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让视线中的猩红色渐渐褪去并几乎在大黄蜂公然松了口气的时候大笑起来。比起他们刚被困的时候那汽车人无疑已经镇定了许多,不会再动不动就抽一下,但显然他仍然在害怕这张红色面甲。真有趣。
有那么一小会儿闪电开始疑惑为什么他会为自己仍然能恐吓那辆小跑车感到高兴,但很快决定这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担心。他的显像器捕捉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物体,单筒镜前后聚焦着想辨别出它的身份。一棵白桦树,那显然是,有着纸白的树皮和纤细的树干。闪电发现它看起来还挺有趣,他的目光在上面逗留着直到那棵树在他们身后消失不见。
也许这也不是太阳系里最糟糕的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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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走路的时候太阳似乎落得快了许多——大黄蜂把这归功于枯燥的缺失,虽然那的确感觉很奇怪,抬头看见天空这么迅速地暗下来。闪电曾试过劝大黄蜂留下来在隐蔽的树丛里过一夜,但大黄蜂固执地要找个有屋檐的掩体待。和早晨一般厚重的云雾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不祥之兆,而再淋一次雨可没列在大黄蜂的兴趣清单里。
大自然变得愈发稠密且纷乱,仅剩下隐约可见的阳光当他们前行的路标,所以大黄蜂挺庆幸他们能终于遇上了一丝文明社会的踪影:一座桥。一座十分古老且被遗弃了许久的桥,但还是一座桥。他停下来转过身冲闪电咧着嘴,后者低头看着他,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漠。
“我们肯定是接近什么了,”大黄蜂说,足尖蹭了蹭上边的木板。
闪电耸耸肩。“它看起来随时会崩塌,”他说,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噢,来啦,没事的,”大黄蜂坚持道。
“那底下有水。”
“没事的!”大黄蜂往桥上走了几步,他身下的木板呻吟着表示抗议,但它们撑住了。他轻跳了几下来证实自己的观点,然后再迈了几步走到对面。“它都没那么高,大概就,一百多尺而已。而且如果它在这儿的话,附近肯定会有个储物间之类的玩意儿。能有个屋檐会挺不错的,对吧?有东西能拿来挡挡风?”
他又蹦了几次,那木桥在他脚下不祥地嘎吱作着响。闪电看起来更迟疑了。
“我比你要重上不少的,大黄蜂。我们能不能直接绕开?”
“绕开一条河?我对此表示怀疑。只要你别跳就成。”
闪电的面甲转成了黑色,那副血红色的笑容在黑夜中显得格外令人不寒而栗,不过大黄蜂蜷曲起来的线路更多是出于担忧而不是恐惧。 “但我喜欢跳来跳去。”闪电说。
“别——不,馊主意,漏电的,”大黄蜂很快说,抬手试图挡开闪电直到那该死的笑容能滚开。“不准跳。我说了别跳,不准跳,那些木板绝对撑不——嘿,别——停下!”
在闪电癫狂地咯吱笑着往前扑过去的时候大黄蜂努力试图阻止他,但没用。闪电一芯只想证明自己能在桥上跳,而他也确实做到了一记飞跃直到脚下的桥崩溃,在空中炸成了一团碎片。大黄蜂挣扎着攀到了结实的地面上,他躲到一侧的那刻又有几块木板断裂了开。在闪电落到水里之前他只看见对方笑容上的那抹血红在他视线中一闪而过。
一道短暂的刺耳笑声后跟随着一记啪嗒和一声砰,那声响如此之大甚至令木桥的残骸都颤抖着进一步崩塌掉了一些。
“闪电!”大黄蜂趴在深谷的边缘,低头凝视进黑暗之中。他能看见闪电暗沉沉的身影露出了水面,那就意味着这河本来也没那么深。大黄蜂在在芯里咒起自己来——为什么他不事前先检查一下?他们本来可以直接爬下去走水路!不管怎样,大黄蜂很快动手向下攀登了起来,足尖蹬进泥土中创造出一个个落脚处。
沉默地发着誓保证自己不会再犯下同样的错误,大黄蜂小心翼翼地爬下河沟陡峭的侧壁,每次移步前都得先检查确保自己不会滑脱。他没用多久就到了底,在黑暗中摸索闪电的手臂,抓上去然后把他起码大部分机身从水里拖了出来。他喘着气并开始拍打闪电比身周的黑夜都还要暗沉的漆黑面甲,惊讶地发现看见那对歪斜的血红色光镜睁开让自己悬着的一颗火种放松了下来。闪电的笑容没过多久就回归了,但它很明显在摇晃。
“那不是个好主意。”他喘道。
“开什么炉渣玩笑!”大黄蜂呵斥。“你伤到哪了吗?”
闪电的面甲转回灰蓝色,离得这么近大黄蜂都能看见细小的字母流过他的单筒镜片,应该是一次诊断扫描。那些字母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但最后消失了,闪电摇了摇头。
“我摔到了机身前方,”他说,声音沉着得令人不安。“只是一些岩块撞的凹痕。我没事。”
“你确定?”大黄蜂追问。
“是的,”闪电说,语调尖锐起来,“虽然我会建议你下次别再要我走过一座桥。”
大黄蜂瞪着他,双手抱在胸前。“我跟你说了别跳,”他说,决定把因为没想到能攀过河沟而感到的愧疚掩埋起来。“你会出馊主意又不是我的错。”
闪电嘲弄一声,把胸甲上的泥抹掉时四处观望着。“管他呢,”他刺耳地说。“虽然我认为我们应该避免在黑暗中做决定,本来要攀登这河沟也不会那么困难。”
“我...事后才想到这个,”大黄蜂讪讪地回复。“而且照我看来,你不也没想过。”
闪电堪堪翻了下光镜开始直起身,几乎立刻就痉挛了一下并重新坐了下来。罪恶感再次扎进大黄蜂的处理器,不过他没出声。
“你,呃...还好吗?”
闪电神色扭曲。“维修系统会照应好的,”他说,声音有些细。他的排气扇肯定是被堵塞了运转过度。“我们或许该就在这休整。”
大黄蜂点点头,希望让出选择权能消除点自己的愧疚。“那也可以,”他说,有点点过于急促。
闪电给了他一个古怪的眼神。“确定不靠掩体你能存活下来吗?”他讥讽道。
大黄蜂给了他一记肘击,轻得但愿伤不到他但狠得足以让闪电透过厚重的装甲也能感觉到。“闭嘴,”他说。“那个桥也算数的。”
闪电往上看。“表示怀疑。那桥上有个我那么大的洞。”
大黄蜂耸耸肩并偷笑着在地上蜷起来,把一些泥土推到一起做成一个糟糕透了的临时枕头。“那好吧,桥上跳先生,要是下了雨你大概就得当我的屋顶了。”他戏弄着说。
闪电咕哝了一声,大黄蜂不确定那代表反对还是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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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感觉自己的胸口上像是压了个铁砧,而且他十分确定他的装甲缝隙里进了泥巴,因为摔下来之后有一个钟他的排气扇都不停发出急促而刺耳的噪声。他的机身是有韧性,当然,除了震几下他的防护甲以外摔一下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虽然那并不意味着他会觉得舒服。
一旦他的排气扇安稳下来能流畅地运转,闪电把自己扶了起来好靠在河谷的侧壁上,背靠着一面墙总让他感觉自在些。现在这样能把四周一览无余,没什么人或者东西可以悄悄接近他——那种忧虑已经过了时,就这个鬼地方里一切物体的大小而言,但仍然符合逻辑。
他整理了一会自己新收集起来有关身周环境的数据,等着大黄蜂先睡着好让自己换面甲的声音不会惊扰到那个敏感的小混球。闪电已经厌烦了总是被问及自己的三张面甲,主要因为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那些问题。
不能提供答案,他痛恨这一点。威震天提醒过他,以各种方式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他避而不答这一行为是完全无法被接受的。
闪电翻看着有关植物的部分,希望自己能有更多关于它们全貌的资料:枫树、橡树、成打不同种的常青木,和数不清的死灌木、杂草、以及野花。闪电想知道一朵盛开的水仙花会是什么样子,并向自己保证他会在回到报应号上之后再查看。
如果我能回去的话,他恼怒地暗自想道。他早该知道跳到桥上,尤其还是这么座快散架的木桥,会是个馊主意。他又是想证明什么呢?自己就和台迷你金刚一样轻盈?还是说他只想证明大黄蜂是错的?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那一点令猩红色渗进了他的视线。大黄蜂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但没醒。
大黄蜂完全不需要把他从五尺深的河水中拉出来。他自己又没什么事,只是在做微调确保他的排气扇没被堵塞。但那个毫不起眼的小昆虫再一次立刻动起手想营救他。鄙视之情令闪电磨起了牙关,他才是坚韧的那个。不是什么可笑的小汽车人。
他本以为他已经控制住了自己芯理状况极大的前后反差,但佷显然他还需要再下点功夫。 他叹了口气,沉默地发誓保证自己不会再次犯下同样的错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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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电 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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