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瓜

翻译&转载
大概。。是脱坑了

【授权翻译:Reise ohne Ende (8)】

目录及须知

(7)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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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喀嚓。

一道把天空一劈两半的电光令闪电睁开了光镜。他自认睡得很浅,虽然像那般震撼的一记雷鸣电闪足以把任何人从停机状态中扯出来。他四处观望着,试图判断现在是什么时候——闪电的内置时钟就跟他的信号干扰器一样焦,而他也无法确定四周笼罩着的黑暗是来自残留的夜晚还是天空中厚重的乌云。

他侦测不到多少日光,周围的气温也不高,所以现在应该是黎明之前,大概午夜过后一两个时辰。他的双腿已经被水浸了个湿透,树木摇动着,冷冰冰的雨滴从枝叶上洒落下来滴到他们的洞穴里。一阵轻微的战栗涌上他的脊柱:寒冷本身是能被忍受,但在这般风雨交加的情况下根本无法保持温度不流失。

大黄蜂已经在睡梦中缩成了一个球靠在闪电的大腿旁边,机身上挂了不少溅进洞里的雨珠。这洞穴的顶部并不能算是个合格的屋檐,让大量的雨水时不时倾盆而下泼到他们身上。

每次被自然馈赠的冰水撒到身上都会让大黄蜂打个寒颤朝闪电挪近几毫米。闪电看了他一会,得意地笑了笑。很显然那汽车人并不习惯在外面待,不习惯这样把自己暴露在荒郊野外之中。现在会被寒冷困扰是可以理解的。

虽然闪电也没什么不同。他想着自己在报应号上的住处,能每晚理所当然地睡在那暖和的卧铺上。他走了这么久之后威震天无疑已经拿那间房另作它用了,他们的领袖从不是会个浪费资源的类型。

闪电对自己叹了口气。威震天该对他有多失望?他已经失踪了起码一个月。可能他们甚至都没组织过一次搜寻。螺母在差不多五十个行星循环周期之后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威震天,但闪电怀疑那家伙的微型处理器里还容不容得下威震天之外的任何人。

另一记电光劈开黑夜时闪电的视线投到了大黄蜂身上。那些汽车人大概仍然在找他。他们总是花过多时间照应阶层里的每一位成员,确保每个人都好好地没有断线。就算过了这么久他们也肯定还在外头焦急地搜寻着他们侦察兵的下落。

他是在嫉妒这样的愚蠢行为吗?在单单一台机子身上花费这么多精力和资源是不符合逻辑的,不管他们是谁。并且对于已经虚弱的汽车人势力来说那小跑车的狂妄自大只能是有损无益。但闪电仍然感到一股陌生而无法分辨的情绪敲击着他的处理器。

雷声在天空中隆隆作响。在一道强光照亮那汽车人的金色涂漆之前闪电数了几纳秒。六下。风暴的中心大概只在一英里之外。

大黄蜂又挪近了一点,在停机状态下把尊严丢了开。他现在是紧紧贴在闪电的身边,不管他之后会如何否认这一事实。雨珠被狂风吹得倾斜着打下来,直接对准了往洞内淋。闪电茫然地抬起一只手盖在大黄蜂身上试图挡下些倾盆雨水,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费这个劲。但无论如何,这举止显然才刚够护住他的头雕。

小心没吵到那熟睡的汽车人——停机中被惊扰大概会让他一蹦三尺高——闪电翻了个身背对住洞口,一下子又浸湿了一部分机身。那雨水冷极了,在溅到他敏感的机翼上时更是如此,但勉强还忍得过去。

他稍微折起一只侧翼并往前倾,在那打着颤的小跑车和外面的暴风雨之间创造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掩体。大黄蜂在睡梦中哼唧了一声,扭动着靠在闪电大腿旁边把脸挤到他暖而湿的装甲上。

大黄蜂慢慢停止了打颤时闪电感觉自己的嘴角抽动了下,虽然他细小的手指在自己机身放松下来之后仍然颤动着。闪电好奇地看着它们,单筒镜聚焦到上面。这并不是那种感到寒冷而引起的颤抖——更像是某种痉挛。大黄蜂的手指张合着,像是想够到什么东西。

他没能忍住。闪电感到他的面甲上咧开了一个巨大的笑容,令一抹红光划过了黑暗。大黄蜂紧闭着的光镜弯了下,好似被惹恼了一般。但闪电无视了他,在大黄蜂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当那汽车人抓上去的时候安静地对自己窃笑着。一开始是试探性地,亮黄色的指尖躲闪着他的触碰,但他还是在闪电的手指旁合上了自己的,把他的整只手拉到自己背后肩膀下一块冰凉的部件上。

闪电的微笑过渡成了好奇,不过他没有拉开。大黄蜂是辆汽车,不是坦克:他自然会是一个轻便得多而不那么耐久的机型,不管那会有多恼人。而闪电要帮他保暖并没有什么害处,说不定还有利。要是没休整好大黄蜂可能还会暴躁些。

大黄蜂松开闪电的手指,明显对这张临时毯子感到很满意然后把手蜷到了他的头雕下面。

尽管很不舒服,闪电仍在试图无视掉那些溅到他背上冰冷的雨珠。这感觉还算不错,像那汽车人先前为他干的一样做些带着自我牺牲精神的傻事。这当然十分愚蠢,几分钟前没有那些雨水滴到自己的装甲缝里他要暖和得多。但伴随着善行而来的似乎还有一种被认可的感受。

闪电对自己轻轻笑着。威震天也不总是正确。

这感觉挺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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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蜂醒来时差点出于纯粹的惊慌把自己开到墙上。闪电的手离他的脖颈如此之近有那么一纳秒他担心自己是要在睡梦中被扼死。他的机身紧绷,护甲伸张着,轮胎鼓胀起来(没被切烂的那个,起码。)

但靠近点分析就看得出来闪电还在停机状态。光镜闭着,诡异的单筒镜暗上了几分。背对着洞穴口,他的一只侧翼倾斜得幅度比平时要大了些,翼尖就靠在大黄蜂的足踝旁。

大黄蜂诧异地眨了几下光镜望过闪电庞大的机身。外面在下雨。那并不怎么大,顶多算是阵毛毛雨,但大黄蜂能看见大颗大颗的水珠从闪电的背上滴落下来,顺着他的腰滑下去流进地上的积水中。

大黄蜂的处理器运转了一会儿。他十分确信当他们沉入停机状态的时候闪电是朝着另外一边的。难道他转过了身就为了让大黄蜂不被淋湿?为什么?那行为对他而言似乎并不怎么合理。他这么做肯定只会让自己变得冷,这样把整个背部暴露在外而不是因为单纯因为身形巨大没能被遮盖住。但大黄蜂是暖和的很,肩膀上搭了一只手同时面甲旁就是闪电的腿。

也许这是他设的诡计想再让大黄蜂窘迫一次,虽然这当然算不上亲热。大黄蜂见识过亲热,而现在这样连边都搭不上。但不管是什么,这也同样不是在避开对方。

大黄蜂试图不让这行为的明确定义困扰自己。闪电大概只是又被他的颤抖惹恼了并想尽可能地让他停下来。也许他睡得很浅,而大黄蜂一直让他不得安宁。

无论如何,他现在很暖和,自从秋天的凉风开始拿他的关节磨牙之后他就再没有感到过真正的温暖了。他可以看在这份上让自己的自尊芯再多缺席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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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小虫子。”

大黄蜂本能地伸出手,一根苗条的树干砸到他的手中甚至都不需要他移开聚焦在面前这摞木柴上的光镜。不过他仍然抬起头瞪着闪电,看着那三变战士从地上的坑旁边移开向另一棵树走去。

“早几秒钟提醒我你会死吗?”大黄蜂喊道。

闪电耸耸肩然后蹲下身开始挖那另一棵树的根。“反正你不还是接到了。”他轻声窃笑着说。

大黄蜂翻了下光镜,抬起那树干的一端把它踏成了两截。“但是我差点就失手了,然后我们就会又有一处损伤得处理。”

“抱怨,抱怨。准备好。”

“嘿!”大黄蜂松开手中的木块好接住另一根,在它的重量下蹒跚着差点绊倒。“这个太大了!”

闪电似乎是轻笑了一下,但那声响太短暂了说不准。“或者只是你太小了。”他嘲弄着说。

“才不是!”

“那就别抱怨说这些太大。”

大黄蜂哼了声把那树干丢到一边,重新开始动手把这些树做成木柴。以闪电的力道他可以直接把它们连根拔起,于是就轮到大黄蜂来负责把它们劈成能用来生火的木块。双方都不确定他们已经在外边待了多久——至少也有好几天了,说不定是几周。唯一时间流逝的迹象就是太阳每天的东升西落与气温的持续下降。晚上生火是闪电的主意,很可能是因为大黄蜂晚上抖得愈发厉害了,但闪电最近都没再对此发表过意见。这令大黄蜂有些困惑,不过他知道最好别问。

没理由去踢倒拦着洪流的堤坝。

更糟的是,他们的燃料储备再一次低到了谷底——寒冷的天气令他们不得不加大引擎功率而他们近来唯一余下的燃料还是从某个可怜的家伙的后备箱里偷的。大黄蜂很希望能看见自己的油箱储量超过60%,但这些天在四十上下浮动已经成了常态。

最起码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大黄蜂第百万次酸酸地想道,一脚踩到另一截木头上让它裂成两半。

他听到身后一阵嘈杂声然后叹了口气,转过身看见闪电在刨着另一棵树的根部,泥土飞溅到他灿烂的笑容上。要忍着不笑可得费点劲——那景象很容易让大黄蜂联想起那些Sari说叫‘狗’的玩意儿。

“我觉得这些够了,漏电的。”大黄蜂说,再一次克制住才没笑出声,看着闪电朝他皱起眉并失望地吐露出长长的金属舌。

“但是我想要好多好多,”他不高兴地说。“弄一大摞来当枕头!”

“我才不会拿木柴当枕头。”

“哦,但是你会拿我来当枕头。挑剔,挑剔,挑剔的小汽车人!”

“对,因为你是暖的!木头不是!”

“它们点着的时候就暖了!”

大黄蜂抬起一边眉梢。“你会拿一块着了火的木柴来当枕头?”

闪电咧开嘴。“不行吗?”

大黄蜂咯咯笑起来然后从手头那棵树干上再劈开了一小块。“烧伤就是这么来的,笨蛋。那个我可修不了。”他说。在摆弄了一会儿手指之后,他才再抬起头看着闪电。“还有,我在想也许我们应该...别这么安稳?我们没剩什么燃料,这地方大概也都被清空了。而且要是被擎天柱发现我们抢了那家伙的油他肯定会杀了我的。”

呼。闪电恢复了冰冷的神色,扶着坐了起来。“你是在建议我们提早动身吗?”他问。

大黄蜂有些诧异地发现闪电的话里没多少批判的成分——事实上,那霸天虎的语调中似乎还带了点赞许。大黄蜂耸耸肩把一块木头丢到他们山洞外的那摞柴上。

“呃,大概吧,”他不确定地说,不知道要怎么回对闪电的语气。“至少我们可以试试。也许搜寻一下,比如说,人类的迹象。一个加油站。类似的东西。”

“我跟你说过人类并不会欢迎我的到来,”闪电叹了口气说道,走到大黄蜂身边帮忙处理起木材。

“那我们就躲开人类呗。”大黄蜂说,为闪电比他快得多了的制造柴火的速度感到有些不服气。“那个湖现在可能已经冻起来了——我们可以试着横跨冰面回底特律。我在城市附近能找到路,不像在这该死的林子里。”

“要让湖冰封起来现在还远远不够冷,”闪电指出,听起来有些迟疑。“我们得绕开走。”

“而整个湖旁边可能还有数不清的树林子,”大黄蜂回复,试图激励一下对方。

有那么好一阵子闪电看起来挺抵触的,再砍了一会儿木柴后才点了点头。“大概确实有这个必要,”他安静地说。大黄蜂轻轻松了口气——冰霜似乎是唯一一个处理器带逻辑模块的,他刚还在担心火爆会为了这个提议冲他大喊大叫。

“是啊,”大黄蜂在感觉安静持续得有点太久了之后有些尴尬地说道。

闪电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让大黄蜂茫然地思索起自己为什么会在盯着对方看。“我本来也在考虑这个,”闪电说。“但风险太难计算了,所以我并不怎么确定。”

大黄蜂偷笑一声。“我根本不去算风险,”他承认道。“我只是差不多...你知道的。”

“储量浮动在45%左右,是不是?”

“...对啊。”

“燃料储备的状况的确是最紧急的,”闪电沉着地赞同道。“我们仅剩四罐汽油了。”

大黄蜂眨了眨光镜。“那么糟?”

“是的。”

“啧,”大黄蜂咕哝着。“唯一的坏处大概就是我们才刚囤好一堆柴火,多亏你清干净了半个森林。”

那声呼 让他缩了缩,完全预料到了紧跟其后的叫喊。“你才是那个说要‘能弄多少就弄多少’的!”闪电反咬道,护目镜几乎能炸出火星。“这是你的错!”

大黄蜂有些得意地笑着,耸耸肩。“诶,至少我们能让在你的破山洞里待的最后一晚过得得体一点。”他轻快地说。“让我们生个篝火之类的,也还成,对不?”

。“哦哦哦,对!篝火!”闪电欢呼道,站起来扭起身子,那摇摇摆摆的动作只有半点像是在跳舞。“让我们做那个!我可以给你看怎么做手影!我们有棉花糖嘛?!”

大黄蜂得再一次抑制住放声大笑的冲动。“不,我们没有,”他说。“反正它们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有次Sari吃了一整包搞得她难受了一个下午。”

就算带了一副失望的神情闪电仍然在扭动着,大黄蜂低下了头好让那霸天虎不看见他脸上的笑容。他可以承认在闪电身边待的日子起码还过得去。但他宁可断线也不肯——对他自己抑或是闪电——坦白说这有时候甚至还挺好玩的。任何人见到闪电那副鬼样子都会笑起来的,看他这样皱着眉扭来扭去。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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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蜂不确定该不该后悔把生火交给闪电负责,因为日落几个小时之后他们身周一整块区域都在燃烧不停摇曳舔舐着树梢的下界火,焰花中喷撒出的余烬高到能染灰云层。大黄蜂得往后多挪好几码就为了让他的显像器不至于被提醒机身过热的警报填满。

他抬头看向闪电,后者的面甲仍然自豪地扭曲成一个锯齿状的微笑看着枝条上的枯叶被烧焦。“有点大了。”大黄蜂指出。

“巨大而又美丽,就像只大象。”闪电轻声叫着,光镜中满是欣喜。

大黄蜂盯了他一会,试图不让自己的困惑流露出来。“是-是啊,”他回复,“当然。大象是挺不错的...吧。”

他伸出手烤烤指尖,对着火光愉快地微笑起来。那篝火的温度足以把他们两个都熔掉,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再靠近些。仿佛已经有几个世纪没感到如此温暖过了一般,他的传感神经末梢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的每一寸温度。外镀层已经慢慢开始发烫,但大黄蜂知道要是明天动身的话,他们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可能再这样生场火了。所以他要趁还能的时候好好享受一下。

“整堆木头都在里边了吗?”他问,看着闪电在对面坐了下来,面甲透过厚重的烟雾仅是隐约可见。

“大多数,是的!”闪电高兴地说。“没必要省下来,对吧?”

大黄蜂咧开嘴,转过身暖暖自己的背部装甲。“对,”他同意。“不过,呃...这太大了点。”

“我喜欢火,”闪电说,无视了大黄蜂的意见。“嘘。好好听听。”

大黄蜂转身听了一会,很快感到有些不自在,歪着头瞥向闪电。“为什么?”

那副笑容已经占到了闪电的半张脸。“噢,我不知道,”他说,耸着肩。“它们听着挺不错的。”

大黄蜂好奇地抬了下眉并安静下来,思索着为什么一场熊熊烈火所发出的声响能让闪电欣喜若狂。不过闪电似乎总是在,呃,任何方面,都有一种诡异的偏好。有次他醒过来就看见闪电在那里一脸满足地嚼着一块石头,并在那块石头猛地砸上了他头雕的时候明白了自己不该问。

大黄蜂决定最好就让这沉寂再持续一会——一旦动身他和闪电肯定又得开始吵嘴,不如现在感受一下这难得的宁静。他伸展开躺下来让火焰烘烤自己的机身,轻声叹息着闭上了光学镜。

“这棒极了,”他惆怅地说,很快就忘了自己应该享受这安宁。“我们早该想到这主意的。没错,那火光是太引人注目了,但这真的好暖和。

闪电只是咯咯笑起来,模仿着大黄蜂的动作毫无形象可言地大字型躺倒在地。几块木头倒塌下来,碎成了煤炭令火焰噼啪作响。那景象莫名地有趣,当这火里的木柴堆本就乱成一团的的时候更是如此。这场光影秀从没终止过,并且大黄蜂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盯了很久。

直到,毫无预兆地,他听见一声轻

大黄蜂坐起来往前挪了点望向闪电,后者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丛篝火,蓝面甲上的神色一如既往地紧绷着。

“为什么你要换?”他问。

闪电扭头对上大黄蜂的光镜然后眯紧了自己的。“你什么意思?”

“你的面甲换了。你平时都,你知道,不会平白无故这么做的。”大黄蜂歪了歪头。“你完全不会注意到的吗?”

“不怎么会。”

“真怪。所以你为什么要换?”

闪电的神情变化很细微,他的光镜重新聚焦到了火焰上。

“难道我变换情绪就一定要有个缘由吗?”

大黄蜂被闪电刺耳的语气吓了一跳,很快缩回了自己原先的位置。“抱歉,”他嘟哝道。“就是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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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一直等到大黄蜂结结实实地睡了很久之后才把他抬起来安置在山洞后方。热量几乎能从他们的装甲缝隙中渗出来,而且尽管闪电很想让这温度继续注入他的传感器,在休整的时候机身过热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对于大黄蜂这样的小型机来说更是如此。

他又待了一阵子确保那篝火有被完全熄灭,足尖时不时碾过那些准备复燃的死灰。他喜欢火焰发出的噼啪声,其中蕴含的力量是如此纯粹,可以轻易地被约束,被掌控。周遭的碳基动物们早就没了声息,脆弱柔软的身体无法适应现在的气候。能不被外界干扰到,这宁静刚合闪电的芯意。

那丛篝火用了几个小时才熄成一堆灰烬,那之后闪电才能放芯回到洞穴里,尽管仍然无法下线。他盯了大黄蜂一阵子,思索着他早先的举止。那话痨不但闭了将近十五分钟的嘴,也没有再在闪电每次换面甲的时候都抽搐一下。

那声音只是不再困扰他了吗?闪电鄙夷没有答案的问题正如同他痛恨如果无法提供答案的是自己。为什么他的脸换了?他本只是在注视着火苗的跃动,忙着试图模仿大黄蜂的坐立不安。他没有做任何按理来说会导致自己转换面甲的事,而且大黄蜂是对的——那不会平白无故地发生,无论是因为内芯波动还是外界影响。闪电自己并不怎么会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就算那对于他身边的任何人来说都很明显。

闪电咬紧下颚闭上了光学镜。没必要浪费宝贵的内存计算无法计算的问题。也许改天他会琢磨出来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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